當時,付國安和徐婷見徐晨升那麼激動,便也沒說什麼,可他們提要求說希望徐晨升的兒女在徐老死後能姓付,結果徐晨升直接回了一句“門都沒有”。
“你不說就不說吧……”李靈芝拿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說:“來,敬你,希望你這次能把我丈夫救出來。”
“嗯。”徐晨升端起酒杯,輕輕碰杯時,他感覺自己的心有種滴血的痛。
曾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李靈芝,他覺得自己不會有勇氣麵對她。
可是,當她真的出現在麵前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那麼熾熱,那麼讓人想要去瘋狂,瘋狂地放縱一次。
“我直到今天才理解了我父親。”李靈芝目光中的淒涼不再遮掩,話語很是認真。
“你父親還能醒過來嗎?”徐晨升問。
李靈芝搖搖頭說:“不知道。他之所以昏迷,我也有罪。他之所以會暈過去,完全是因為氣的,我當時太偏袒我母親了……知道嗎?我父親年輕時,就是咱們一起住在漢江市的時候,他愛上了一個女人。後來,我母親和你媽、還有小青她媽一起把那個女人趕走了。然後,我爸就跟那女的斷了聯係。”
“那證明你爸不是很愛那個女人。”
“不是,我爸很愛那個女人,可我瞧不起他有了家室之後出軌去愛彆人。知道嗎?那個女人就是蔣震的母親。”
“什麼?”徐晨升一臉震驚。
“當然,我不是想表達跟蔣震的關係。蔣震跟我也沒什麼血緣關係,蔣震不是我爸生的。但是,她母親卻是我媽他們間接害死的。她們還偽造了蔣震母親移情彆戀的事情,讓我父親上當之後,我父親才離開了蔣震的母親。再後來,就是我爸暈倒之前,他得知了蔣震母親的遭遇,為了搞清楚一些事情,滿世界找關於蔣震母親生前的那些事兒。那時候,我仍舊很討厭父親的所作所為,覺得都過去了那麼多年,尋找那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是嗎……”徐晨升不知該說什麼,輕輕應了一聲。
“咕嘟”一口,李靈芝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後,帶著些許的幽怨看著徐晨升說:
“直到此時此刻,直到見到你之後,我才真正理解了我父親……有些東西是控製不住的。說句特彆低俗的話,今晚你要是脫我衣服,我不會有半分拒絕,我隻會去迎合你,迎合這份我無法抗拒的情感。因為我愛你,我這輩子隻愛過你一個人。從開始…到現在……”
“……”徐晨升聽著李靈芝的話,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但是,我知道你不會……你理智,且絕情。”李靈芝說罷,一口乾掉杯中的酒後,摸過桌上的房卡,起身離開。
徐晨升看著李靈芝那熟悉的身影一步步走向電梯口時,眼中全是茫然。
一種空茫茫,沒有方向的茫然。
在腦海中那片霧茫茫的煙雲之中,他能感受到那團迷霧之中有情欲在鼓動……
可是,當耳邊莫名響起兒女的笑聲時,他便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而後,冷冷地…坐在餐桌旁,坐了很久很久很久……
——
翌日清晨,一夜都未怎麼睡的徐晨升早早起床,在賓館的院子裡感受著南方的冬季。
四處的綠植,讓人感覺這裡像是春天,可他的思緒卻處在北方的冰雪中肆虐著。
當財富到達一定程度,當精神達到一定層次,某些人真的可以視金錢如糞土。情感,以及對世界周遭的感受,會刺激著內心的精神力量不斷膨脹,繼而活得更像是個人。一個情感充沛精神富足的人。
徐晨升就是這樣一種人。
——
上午九點半,蔣震處理完一些緊急的公務之後,便驅車來到雲亭賓館。
恰好徐晨升的下屬在賓館門口,見蔣震坐著車牌0001的公務車過來,便知道是蔣書記來了。
“蔣書記!”明坤分部的經理走上去握手。
“徐總呢?”
“在後院呢。”
“這個天不怕冷啊?”蔣震笑著問。
“這裡的溫度可比漢東暖和多了!我陪您過去吧!”
“不用,”蔣震笑著說:“我自己過去就好。”
話畢,蔣震走進正廳,穿過大廳,從後門走出去後,踏進了賓館後院。
老遠就看到了徐晨升坐在涼亭裡低頭沉思著什麼。
仔細端詳,確實有付國安的些許模樣。
那刻,蔣震的大腦就急速旋轉,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目的——試探——試探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是付國安的親生子。
走進徐晨升的時候,徐晨升也發現了他,慢慢從涼亭中站了起來。
蔣震看到徐晨升腳下十幾根煙頭時,微笑說:“徐總煙癮這麼大嗎?”
“嗬……”徐晨升走到蔣震跟前,伸手握住蔣震的手,微笑說:“能給我講講肖波嗎?這人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