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慶小時候練過體育,體格威武,沒有絲毫南方人的靈巧。
此刻開車行駛在熟悉的四圖市市區道路上,看著那熟悉的景色,他的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懷舊之感,除了冷硬還是冷硬。
他非常清楚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走上來的,更清楚自己的後台是伍成陽。
而今,伍成陽遇到危險就是自己遇到了危險,他比付國安和伍成陽都清楚張萬森有多麼危險。他知道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伍成陽是想儘快將他從四圖市安排到明坤市發財的,未曾想這麼快就被蔣震這小子給截胡了。
隻是他搞不懂的是,為什麼一個小小的市公安局長竟然敢明目張膽地跟省委書記作對?
這在他看來是極其瘋狂、不可理喻的事情。可,付國安和伍成陽不說,他也不能問。
驅車來到了被砸的盛世皇冠,下車後,看著那一片狼藉的大廳門口,他冷著臉一步步走上台階。
此刻裡麵的燈是滅著的,看著那狼藉的黑洞一般的大廳,他感受到一種很多年很多年都沒有再感受到過的壓迫力。
他知道這次是遇到對手了。
畢竟能乾得了公安局長的人,可沒個軟蛋。
這個蔣震竟然命令他的黑社會兄弟直接砸了張萬森的場子?
誰不知道張萬森是伍成陽的嫡係?
這麼明目張膽地打臉,他哪裡來的底氣?
他看完現場的慘狀之後,轉身往車的地方走去,邊走邊打通了一個電話。
“那幾個緬人到了嗎?……怎麼這麼磨蹭?……速度快點兒,過條河的事兒整這麼費勁。”劉天慶說著,一臉不悅地掛斷了電話。
而後,驅車趕往嶽陽樓飯店。
——
冷西峰來到嶽陽樓的時候,那高大威猛的樣子立刻引起樓下大廳人的注意,可是看到冷西峰眼角那道長長的傷疤,再迎上那張冰冷的臉龐時,當即嚇得都收回了目光。
冷西峰早就熟悉這種“注目禮”,邁著大長腿一步步走到樓梯口,來到二樓後,徑直走向218房間。
“冷總!”房間裡的張萬森早就沒了之前那黑社會大佬的氣質,笑臉盈盈湊過來握住手說:“您這是路上堵車了吧?嗬嗬,來來來,坐坐坐。”
“沒堵車,剛從鳳華浴場出來,在裡麵也沒個表,技師按摩手法又好,一下給整過頭了。嗬,聽說鳳華浴場也是你罩著的?”
“呃……對,有點兒股份。您下次去的時候提我名,好使!”張萬森臉上有些尷尬地說。
看著冷西峰那眼神,他知道冷西峰怕是要打鳳華浴場的主意了。
“那地方挺好的,我也想開一家,要不,我也入股鳳華浴場吧?你是不知道,我在雲亭縣還有一幫等待著解救的失足婦女呢。”冷西峰笑著說。
張萬森聽後,表情更尷尬了,尬笑說:“冷總,您這麼大的老總,哪兒看得上我們這些小浴場啊?”
“你也是當過老大的人……”冷西峰說:“這麼多跟著吃喝的兄弟,你不得給他們安排工作崗位上班嗎?一個個總是閒在那吃乾飯也不行啊。”
張萬森那刻,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意識到——冷西峰這他媽的不僅僅是想要那個浴場,他媽的是想占領整個四圖市的夜場啊!
“你這…多少有點兒太心急了吧?”張萬森說。
“心急?賺錢這事兒誰不急啊?蔣震那三十萬到賬了吧?”冷西峰直接戳到了張萬森的痛處。
張萬森拿起酒瓶剛要倒酒,聽到冷西峰這麼說的時候,當即放下酒瓶說:“我還有一個朋友要過來,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快到了沒?咱們先等等他吧?很快的!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