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馮浩然離開之後,顧老借著酒勁跟蔣震一直聊天,聊到開心處的時候,還會讓蔣震給他倒上點酒。
蔣震不敢給顧老多倒酒,隻是給他點一點,意思意思就好。
其實,像顧老這麼高級彆的人,雖然很忙卻也很孤獨……
很多話隻能說一半,甚至說隻能點一點。
顧老很好奇蔣震為什麼這麼會聊天,但是,蔣震怎麼可能告訴顧老自己當初秦成監獄的往事?
那裡也有顧老不少老熟人呢。
脫下了所謂的權力外衣,都是活脫脫地凡夫俗子。
倘若不是凡夫俗子,也不會被權力的欲望牽著鼻子走。
那晚,蔣震利用當初在秦成哄領導的話術,和顧老從古代聊到了現代,又從國內聊到了國外。
十一點的時候,秘書不放心地敲門過來看了看,看到顧老興致那麼高的時候,趕忙退了下去。
同時,看向蔣震的目光,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露出一絲生氣或冰冷的味道了。
跟了顧老那麼多年,他知道顧老就是碰到自己孩子都不會像今天這樣開心。
畢竟,孩子是讓你來操心的,而蔣震則是讓顧老歡心的。
“蔣震,你讓我想到了我一個老熟人……”顧老忽然地盯著蔣震,幽幽地說:“很像啊!談吐、意識、思維……很像他啊。”
“我這個年紀,怎麼敢跟您的朋友相提並論呢?”
“你應該知道,我在漢東省是乾過市委書記的,就是你們漢江市!嗬,你知不知道很早以前在你們漢江市一位乾出很大政績的領導啊?”
“您……”蔣震心裡咯噔一下,“你要說的這個人,不會是徐老吧?”
“就是他!!”顧老一臉興奮地指著蔣震說:“你是不是研究過他?對不對?否則,你不可能跟他那麼像!哈!我猜對了!你絕對是研究過老徐!”
蔣震那刻心裡說不上是啥滋味,但是,徐老假死的事情,你不可能說的啊。
還有,付小青是徐老女兒的事情,也不能說啊!
自己是徐老女婿的事情,更不能說了呀!
“是的……”蔣震微笑說:“徐老是我非常佩服的一個人,我覺得在某些施政理念上,他跟您是一個水平上的領導,難分伯仲。”
“不不不不!”顧老笑著擺手,連說四聲不後,笑著說:“我跟老徐比不了啊!真比不了!這家夥的腦子,簡直就不是人腦子……說句不該說的話,人是要懂得藏鋒的呀……老徐雖然也知道藏鋒,可奈何鋒芒太盛,藏不住啊……那麼聰明的人他根本就藏不住啊。唉,妒賢這種事情,自古至今都無法去除呀。”
蔣震知道顧老是在變相地說徐老入獄的事情,那其實不僅僅是付國安與徐婷兩人合謀的打擊,更為深層次的原因是有人不想讓這麼厲害的人存在。能力大了是好事,太大了就是威脅。
“您不知不覺之中,又教育了我。”蔣震笑著端起酒杯說:“這杯酒我敬您!”
“還能喝?”顧老笑著問。
“能!還能!暢快!跟您聊天,暢快極了!!”蔣震說著,又是一口,放下酒杯後,又向顧老提出了當前的經濟走向問題。
顧老當即開始向蔣震傳授自己的看法,蔣震聽後頻頻點頭。
那當真是千金難買的經驗之談。
國情不同,方法自然不同。很多自詡國外留學歸來的專家,對國情不懂的情況之下,硬搬國外的金融框架過來,對國家造成嚴重損失。
而顧老精辟地指出,國之未來還是要寄予鄉村振興。
鄉村繁榮,則國繁榮;鄉村不榮,此國便是假盛!
而鄉村之振興,確實任重道遠的大事!
這不是簡簡單單地讓鄉村的經濟起來,包含了太多太多方麵的問題。根本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完的。
——
第二天。
蔣震一直睡到上午九點半才起床。
起床之後,便去了督導組,找到郭曙光對呂成陽和孫亞龍的相關資料,重新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