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蔣震的嘴角再次勾起微笑。
然後,又感覺到了命運的蹊蹺。
怎麼就這麼巧呢?這就是命嗎?在自己犯愁的時候,竟然來了這樣一個“助攻”。
這事兒,說出來的話,怕是連徐老都會覺得神奇吧……
——
當天中午蔣震便坐上了回漢江的飛機。
而後,下午四點半,從漢江直接坐車回了老家昌平。
當蔣震回去的時候,付小青已經開車過來,此刻正在陪著父親蔣征同和陽陽在院子的葡萄樹下玩耍。
“大官兒回來了啊。”蔣征同笑著從搖椅上起來,拄著拐杖問:“你妹呢?咋沒跟著回來啊?”
“她忙著呢……不過,知道我回來之後,說看看下午有沒有空,有空的話,晚上也回來。”蔣震說著,走到陽陽跟前,抱起兒子轉頭看向付小青。
付小青的眼神裡帶著絲故意表現出來的不悅,冷聲說:“怎麼?馮書記還沒給你打電話求救啊?”
“他給我打什麼電話啊?沒有。”蔣震笑著說。
“你沒給他打個電話,提前警告他一下?”付小青問。
“沒有……”蔣震說:“打草驚蛇的事兒,我可不乾。”
“你啊…是越來越壞了!”付小青說著,轉頭看向蔣征同說:“爸,你們聊著,我去給你們做飯,晚上喊著叔叔他們都過來吃飯吧!”
“行,我待會兒給他們打電話。”蔣征同笑著說。
蔣震抱著孩子,跟父親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
而後,蔣征同忽然一句,說:“我看過你們督導組在雲州的報道,挺好的,看到百姓們是發自內心地說你們的好,就知道你這次沒做錯,沒犯渾。”
“嗬,”蔣震微微一笑說:“之前的時候,還想著這個世界就是個肮臟的世界,就是個利益縱橫交織的糞坑,可是,後來慢慢發現,這個世界最需要的還是正氣的加持。”
“你能這麼想就很好……對了,”蔣征同說:“前段時間軍猛那小子給我打電話了,說改天要來看我,嗬…然後,很多戰友都給我來電話。這本來想著安安靜靜過晚年,結果,還是被他們知道了。”
“您當年的戰友都挺厲害的,那些兵也很厲害。這關係,您多少該利用利用的。”
“利用什麼啊……我要是好胳膊好腿,自然不會跟他們斷了聯係,但是,我殘廢之後,去聯係他們做什麼呢?而且,我的性格你不了解啊?我正常人的情況下,聯係他們也是為了給國家、給部隊做事,發展咱們的強軍事業。我不當兵不當將了,還去聯係他們,我圖什麼啊?拉幫結派啊?那種事兒咱們是不能乾的。你也一樣,從政就要在政治場上多交流、多配合,要有一幫自己信得過、能打能衝、能把事兒辦成的人。”
蔣震聽到父親這句話時,便覺得父親對事物的理解自己之前是真的小瞧了。
他的單純,不是腦子單純,而是精神單純。
這樣的一種純正之氣,是難得的!
純正之氣一旦聚集在一起,其力量又得是多麼強大啊。
隻是,而今世界,這純正的力量,已是越來越少見了。
“嗡嗡嗡”蔣震手機響起的時候,便感覺八成是馮浩然打來的電話。
看到是馮書記的電話,蔣震嘴角微微勾起道得逞的笑容。
轉頭看向屋內,恰好透過平房的窗戶跟付小青對視了一眼。
付小青看到蔣震那勾起的笑,自己的嘴角也勾起“會意”的冷笑。
蔣震看著付小青的冷笑,嘴角那絲得逞的味道,當即消散,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喂,馮書記。”
“嗬嗬……”馮浩然很是客氣地問:“你,你在哪兒呢?”
“我?我回漢東老家了……怎麼了?”蔣震皺眉問。
“呃……”馮浩然沉思片刻,很是為難地說:“那個,方便嗎?來趟京城?”
“嗶嗶!吱!!”
門外忽然傳來汽笛聲,蔣震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便看到喝得醉醺醺的魏軍猛從車上下來,然後,轉身指著後備箱,喊著手下們說:
“卸下來!都給老爺子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