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說出“殺”這個字眼來的時候,付小青整張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可是,她卻不敢說話,隻是直直地看向程勇。
程勇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驚訝不是害怕,而是感歎!
臉上的驚奇,不是詫異,而是感覺探尋到了一種新事物般的興奮!
他知道蔣震厲害,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狠厲、這麼果決、這麼乾脆!
“殺…殺了穆海濤?”程勇故作不可思議的模樣看向蔣震。
“很難嗎?”蔣震反問。
程勇低了低頭,腦海裡回憶著徐老的交代,但是,徐老交代事情從來不會交代得那麼清楚,總是會給你留下一些自我發揮的空間。
隻是,倘若徐老在的話,怕是都不會想到蔣震能直接說出“殺人”的字眼兒來。
“難倒是不難,但是,這會兒穆海濤如果出現意外的話,國內的人都會知道是你殺的。”
“我又不是沒有殺過人。”蔣震很是平常地說。
“什麼?你說什麼?”程勇顯然不相信蔣震會這麼說。
“殺人分很多種,利用法律來殺、製度來殺、合情合理地殺,逼著對方自殺,等等等等……我在縣一級的時候,麵對那些犯罪分子,我手軟過嗎?沒有……再後來,我逼死我們四圖市原市委書記伍成陽的時候,那也是殺人……再後來,去了黑龍市,我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喬四爺……這都是殺人,不殺不足以立威,不殺也不能圓滿完成任務,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們該殺!”
付小青聽到蔣震的解釋,忽然發現自己的老公確實已經殺了不少人。但是,誠如他所言,那些人也確實是該殺。
“穆海濤……”程勇說:“照你這麼說,穆海濤確實該殺。”
“我們的證據指向已經很明顯了!”蔣震微微探身說:“穆海濤十年前留學加拿國開始之後,就搞這些東西,他是一步步從小做到大的啊!認識了劉香並結婚之後,直接有恃無恐,利用顧老的影響力更是做大做強!累積轉移的資金量,富可敵國啊……他不死,誰死?而且,殺死他的最大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後期方便將資金一步步轉移回國內。”
“劉香呢?”程勇說:“顧老對你有恩,你應該不舍得殺他這個女兒吧?據我所知,劉香在這裡麵可是沒少折騰呢!”
“我倒不那麼覺得……”蔣震說:“按照我現在識人的能力,我能感覺到劉香是被穆海濤一步步拖進水的,簡單說,這個劉香就是個戀愛腦!說話什麼的,都可以窺探一二……如此一個人,在麵對感情破裂的時候,是會清醒過來的。”
“感情破裂是什麼意思?”程勇忽然覺得眼前的蔣震,比他曾經理解的還要狡猾,甚至可以說深奧了。
感覺他竟然能透過細微的變化,而預判到未來的走向。
這還不是經濟上的細微變動,而是與經濟有所牽連的情感變化。
這證明他已經具備從將具象事物潛入與事物密切之人的人性能力。
他能夠從這裡真正地深入進去,利用異於常人的敏銳力覺察到那些暗藏在裂縫中的改變因子。
“好……”程勇微笑說:“反正徐老讓我過來聽你的安排,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辦。你讓我殺,我就給你殺。說吧……什麼時候殺?”
“當然是在穆海濤走投無路的時候殺。”蔣震說著,眼神之中的“平靜”更為平靜,如同窺見不得其深的一潭死水似的,低聲道:“從今天起,就安排人給他們的金融平台施加壓力,讓他們假戲真做。”
“好……這個假戲真做的力度,真是不低呢。”程勇的眼神之中,也透出股輕易見不到的冷色,勾著淡淡的冷笑說:“這次,也讓你看看咱們亞米國際在國際上的實力…尤其,是在這種資本國家麵前。”
——
當天,未出意外,穆海濤和劉香都沒有聯係蔣震。
但是,穆海濤和劉香並沒有在一起……
此時此刻的穆海濤,正跟自己最為密切的官場夥伴比爾在一起。
身在加拿國的首都,在地域上,跟這些高官們打交道是非常有優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