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徐老和付小青去了昌平縣之後,蔣震立刻獨自開車回去了昌平縣。
這會兒已經是臘月二十八,工作上的事情大事兒都已經理順完,隻有些許的小事等著來年再處理就好。
前些日子蔣震已經回過家,但是,都是偷偷摸摸回去的。
昌平縣這邊已經知道蔣震乾市委書記的事情,加之蔣震之前在昌平縣當過領導,所以,如此之變動,怎能不讓昌平縣這幫人興奮呢?
現任的縣委書記還親自在來到老蔣這邊,想要詢問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但是,考慮到人家兒子都是市委書記了,還有啥需要幫助的啊?
即便如此,那縣委書記也是五天來了兩次,噓寒問暖陪澆花,就差扛著鋤頭來院子裡除草了。
蔣震來到昌平之後,還考慮著如何安排徐老,畢竟徐老是個“死去”的人,這會兒若是讓人看見了,不太好。
但是,見到徐老的時候,便覺得自己這份兒擔憂還是多餘了。
徐老在國外的這段時間,進行了麵部的微調,隨著身體的康複,染上了黑發之後的他,跟之前那個徐老簡直判若兩人。
認識徐老的人,怕是都會以為眼前這個人是徐老的堂弟之類的,根本不會把他跟徐老放在一起比較。
再者,除非dNA鑒定,否則,各種證照齊全的徐老壓根也不怕彆人來查。
“爹。”
“回來了……”蔣征同看到兒子回來後,笑著起身說:“剛才跟小青商量了一下,今晚就不叫太多人過來,就我們幾個人吃飯。”
“行,”蔣震笑著走到徐老跟前,“爸,您想吃點兒什麼?”
“你們小兩口看著隨便做點兒吧……我跟你爹聊聊天。”徐老笑著擺了擺手,轉頭看向蔣征同說:“剛說到哪兒來這?咱繼續!哈哈!”
“聊我拾荒那會兒遇到蔣震媽的事兒,沒想到你竟然還認識她。”蔣征同感歎說:“這個世界真是說大很大,說小很小啊……”
“說來也巧啊!那時候,我就在漢江市乾市委書記,這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
“嗬……你不是當年的你,可是我還是當年那個老蔣,仍舊沒有走出這個村子,思維也局限在了這個縣城。”
蔣征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苦澀地笑著說:
“命這東西,不服不行……嗬,不服不行啊……上次魏軍猛來找我,聊起他小叔當年那群戰友,我也是感慨萬千啊。但是,人,得認命,就我這殘疾樣子,不認命的話,那一輩子都會活在沮喪當中。”
“嗯……”徐老對蔣征同這個人是非常認同的,因為他能感受到蔣征同這個人身上有股子讓他非常欣賞的純淨的力量,這種純淨感是在部隊裡鍛煉出來的純淨,是社會人所無法比擬的一種純淨,也是在戰場上殺過人、見過戰友犧牲之後,所升華出來的一股子力量。
所以,麵對蔣征同的時候,哪怕是徐老,對於蔣征同眼神之中偶爾流露出來的銳氣,都有種被擊中的感覺。
那種刻意覆蓋住殺氣的眼神,是在當代當兵人身上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