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馮浩然的電話,蔣震心頭微微一動。
雖然不知道馮浩然找他什麼事兒,但是,隱隱感覺應該跟嚴厲行有關。
再者,過年這段時間除了給馮浩然打過電話拜年之外,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還真沒給他彙報過。
“怎麼?皺眉頭乾什麼?”嚴厲行忽然問。
“犯愁不是……”蔣震輕輕皺著眉頭,故意刺激嚴厲行說:“這個,省委常委的事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您能給——”
“——急什麼啊?蔣震,這時候你急什麼?你多年輕啊?你這是急著當總統嗎?”嚴厲行一臉排斥說:“彆說是你,現在就是你讓你魏大哥給我打電話,你讓那個陳老師來催我,我這邊照樣給你辦不了!這不是不幫你,而是我不想害你!就你現在的表現來看,我要把你弄到省委常委這個位置上,你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人家現在都打到你就家門口了,你呢?還乾杵在我麵前討好處!?”
“我知道了……我回去檢討我自己行嗎?”蔣震說著,轉身便要走。那刻,他非常清楚嚴厲行的態度了,之前所有的“好”都是一種偽裝,都是一種在沒有看清形勢前的“老好人”。
真正等他到了現在這個位置,真正等他稍微看清楚一些情況之後,他會及時轉變和調整自己的狀態。
當然,蔣震毫不懷疑嚴厲行此次來漢東是帶著整頓任務來的!
漢東的官本位思想已經到了必須要進行改革的時候了!
“讓你走了嗎?!”嚴厲行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蔣震跟前,“我來漢東之前,聽他們說漢東有個非常厲害的市委書記,我好奇是誰,結果你說是誰?”
“我哪兒知道?我也是剛來漢東不久不是……”蔣震說。
“說的就是你蔣震!說你是走過南闖過北,在南方緝毒打著公安部的名號殺了人家十年殺不完的人,繳了人家二十年都繳不到的毒品!說你去雲州掃黑,連人家州委書記都搞不定的四大家族被你蔣震給搞得差點兒連根拔起!東北省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你能把穆家那麼大的家族給整垮,你真是厲害極了啊你!”
“以訛傳訛而已,沒他們說的那麼邪乎。”蔣震說。
“這會謙虛了還是怎麼著?”嚴厲行說:“你當我不知道呢?那不都是魏軍猛給你幫的忙嗎?他在東南的時候,你去南雲和雲州,那可都是魏軍猛的地盤,你去東北省之前,不也是因為魏軍猛去了東北省嗎?魏軍猛那性格,我還不了解嗎?那可是京城部隊大院公認的大哥啊!可是,這是漢東!這是你老家漢東!”
“……”麵對嚴厲行的數落,蔣震是一絲反駁的心思都沒有。
嚴厲行則繼續道:“你來了之後,沒有魏軍猛的照顧,能不能低調一點?你出了事兒,我擔不起那個責任啊蔣震!這不是你搞什麼調查組的時候,也不是你壓人一頭當什麼掃黑組組長的時候!你在漢東,隻是個正廳級乾部!彆把自己的身份搞得跟已經成為省委常委了似的!就你這水平,你還差得很遠呢!!”
蔣震聽後,心裡那個惱火……
感情自己前麵兒想得那些都成真了啊!
這家夥不僅不知道我蔣震是新龍的人,還不知道我的真實水平!
他以為那些都是在魏軍猛幫助下才搞成功的嗎?
這他媽的……
這他媽的,這話說得,讓你還都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你總不能把隱藏在後麵的徐老他們都說出來吧?
你總不能告訴他說,我跟馮浩然是一個團隊的吧?
“您批評得是!”蔣震輕輕點頭,內心頗為無語,但是表情卻佯裝自責地說:“我也承認魏軍猛在我之前的工作中幫助很大,如果沒有魏軍猛,如果沒有魏家,我真是一無是處,一事無成。”
“行了,也彆把自己說得這麼難堪,就跟他們形容你似的,正事兒上不知道你什麼水平,但是,耍起花招來,你是最在行的啊!各種心眼兒、各種心思,你是樣樣精通啊!”嚴厲行說著,眼神之中都泛起了一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