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東一席話,在場之人是頻頻點頭。
因為這種手段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那是司空見慣啊。
在他們的從政之路上,補過很多窟窿,也造過很多經濟窟窿。
畢竟他們不可能為官一任十年二十年,他們能在這個年紀乾到這個級彆,在一個地方工作不可能超過五年,很多人可能隻是兩年三年就往上調整了。
所以,很多經濟政策出台,很多項目剛剛要起來的時候,人就走馬上任去了彆地方了。
後來的領導呢,也不會繼續前任的政策,窟窿就“自然”形成了。
可是,誰補這個窟窿呢?沒人會去補!
都是賴在離開的、消失的那個人身上。
但是,情況出現,你不能坐視不管,最好的辦法就是賤賣!
而且,還不是賤賣給彆人,一般都是低價賣給自己的熟人。
秦福春做為黑耀集團幕後實際控製人,他出逃之後,這個窟窿那當真是蔣震說多大就多大…說多便宜就能多便宜。
反正秦福春已經出逃,找不到秦福春,你就無法知道真實情況。
“我這麼說,大家應該都認同吧?”
李耀東指著屏幕上的資產負債表格說:
“這上麵的數字,是否真實?你蔣震是否假公濟私?你如何讓我們一眾人相信你上麵的數字?這說一千道一萬,除非把秦福春找回來,否則,黑耀集團就不能賤賣!還好黑耀集團不是國企,如果黑耀集團是國企的話,你這就是賤賣國有資產!但是,哪怕黑耀集團是民企,我們省委省政府也不允許你這麼搞!”
“耀東書記啊……”嚴厲行覺得李耀東多少有些刻意、有些心急了,低聲說:“依我看啊,這件事咱們今天就不再討論,會後安排審計部門去黑耀集團做個審計核查,看看這個價格是否合理。”
“不用那麼麻煩……”蔣震說:“我現在就可以給李書記展示一下,我們的價格是否合理。”
“什麼意思?”李耀東蹙眉問。
“您不是說秦福春最清楚嗎?”蔣震說著,按動了手上的遙控器,緊接著便出現了秦福春在一間堆滿報表的辦公室工作的場景,“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道理如果都不懂的話,我還乾什麼市委書記了?我還不如辭職回家種紅薯呢。”
“你這是什麼時候的視頻?”李耀東緊張地問。
“這是年前的視頻……”蔣震指著畫麵中的秦福春說:“黑耀集團的各項數據統計出來之後,我讓秦福春立刻針對這些報表進行歸納整理,篩選出是否真實來。”
“去年的視頻啊……”李耀東眼中流露出不屑,“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串通好的?”
“嚴書記,”蔣震轉頭看向嚴厲行說:“前些日子,針對秦福春出逃的事情,您在辦公室把我罵了一頓……當時,我是想要反駁的,但是,考慮到確實是我沒有儘到責任,所以,回去之後我就聯係各方,把秦福春從國外帶回來了。”
“帶回來了?你把秦福春從國外帶回來了?”嚴厲行不可思議地問。
“是的……”蔣震說:“他人現在就在漢東,就在樓底下,如果您同意,我可以讓他來到咱們會場,當麵跟大家解釋黑耀集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