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老婆孩子啊……”程偉憋不住地說：“隻有他曹運華有老婆孩子嗎？我在車裡跟誰打電話的？曹運華書記！我可以非常誠實地告訴你們，我是跟曹運華書記打電話的！他讓我乾什麼？他讓我跑路！但是，我知道老子跑不了！老子現在已經知道你蔣震的厲害了！你不可能讓我跑掉！”
蔣震聽後，翹起二郎腿，麵容沉重地點了一根煙，低聲回應一句：“你肯定跑不掉，但是，我也沒想到你會自首，我沒想到你這麼聰明。”
“是他太狠……”程偉雙眼泛紅，布滿血絲，“……是他曹運華太狠了！不是我太聰明！我要是真的聰明，我就不該有那麼多欲望！我就不該鑽進了官眼兒裡之後，又鑽進了錢眼兒裡！嗬，你說，我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即將失去的時候，都喜歡這麼說，可是呢……”侯忠亮一臉不屑地說：“……可是在位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的比誰都貪！你們壓根就沒有把我們的信仰真的當成信仰！你們終將會為你們的貪婪埋單！”
蔣震聽到侯忠亮在這時候聊這些東西，多少有些無語，但是，卻也不能說他什麼。
程偉對於侯忠亮這兩句話，更是無視，甚至理都沒有理他。
雖然他是向反貪局自首，但是，他很清楚，侯忠亮之所以能張揚起來，完全是因為背後給他出謀劃策的蔣震。
“蔣震……”程偉目光中的銳氣慢慢消失，很是誠懇地說：“……準確地說，我不是向反貪局自首，我是在向你自首。我希望你能看在我自首的份兒上，給我從輕處罰。我也必將會在後麵的審查、調查工作中，全力配合你們。”
“這是我想聽到的。”蔣震說：“我也能感覺到你現在說的是真心話，但是，你也要想清楚，接下來我們麵對的是誰。”
“曹運華。”程偉說：“我不可能替曹運華承擔那些臟事兒，同時，我還會檢舉出曹運華一係列的犯罪行為。他要把那些臟事兒全扣我頭上的話，我絕對會死路一條。我不想死。”
“那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蔣震說：“原本我們想今天就動手抓你們的，但是，既然你來自首了，那我們就再晚兩天動手。如果這兩天內你無法給我們驚喜的話，那我們也隻能按照最基礎的標準去給你減刑。當然，如果你能給我們提供曹運華的重大犯罪證據，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證，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減刑答複！”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程偉轉頭看向侯忠亮說：“現在，你們可以對我采取措施了。”
“采取什麼措施？”蔣震將煙熄進旁邊的煙灰缸後，翹起二郎腿說：“你現在還是公安局局長，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配合，你進去的話，怎麼配合？”
“你意思是？我…我繼續乾？”
“演戲還不會嗎？”蔣震挑眉說：“你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下足了狠心走下去！你既然選擇了我們這一邊，我們這一邊也做出了承諾，你就該把接下來的事情做好！你要是進去的話，形勢對我們並沒有多少益處，相反，如果你不進去，如果你繼續乾你的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你對我們的幫助是最大的。”
“嘶……”程偉聽到蔣震這麼說的時候，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他是怎麼都沒想到蔣震的腦子竟然是如此之發達而又狡猾啊！
這麼一來的話，老子在曹運華那邊豈不是背叛、背刺又欺騙啊！？
蔣震慢慢站起身，說：“曹運華肯定會質問你為什麼沒有離開。”
“對！他肯定是會問的！”程偉說著，也跟著站起來，走到蔣震麵前，“到時候，我怎麼回答？還不如讓他知道我自首了！他知道的話，肯定會慌了陣腳，肯定會露出馬腳！”
“聽我的就好，到時候，你這樣回答……”蔣震往前一步，靠在程偉耳邊低聲說了方法。
程偉的眼睛，那是越聽越大！
聽完之後，整個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蔣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