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軒這個萬惡之源進去麵壁思過之後,常遇終於好好休息了幾天。
她知道現在自己做的都是小打小鬨。
當一個人足夠弱小的時候,她的憤怒在強者麵前都像是賣萌,報複都像是嘩眾取寵的馬戲。
失去唯一忠誠的愛、失去死心塌地的愛人,這些對於傅霆軒這種自私冷血的人來說,都是皮毛之痛,頂多能喚起他的童年陰影,讓他失眠幾天而已。
而讓他失去驕傲的資本、摧毀他“金錢即正義”的信仰、讓他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才是真正送他下地獄。
雷霆集團這麼多年在A市幾經風雨,最後都被前傅總力挽狂瀾,又招攬一係列技術人才,不斷開拓出新,在整個A市可謂樹大根深、盤根錯節。
雖然老傅總死後,雷霆集團隱隱有下坡路的趨勢,但這個秘密牢牢封鎖在集團董事內部,因此在外界還是風頭正盛。
如果按照目前的經營,距離破產起碼還有三十年,但可惜,他們的對手是常遇。
一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的滿級位麵大佬,最擅長的領域就是打敗各種男人,衛冕冠軍。
她決定三管齊下,一是讓傅家禍起蕭牆;二是引起集團內亂;三是引入強勁外敵。
目前最大問題是人手不夠,原主的社交圈早就被傅霆軒切斷了。
【小統,查下這些年哪些人與雷霆集團打過官司,把這些人的資料給我。】
【好的,宿主。】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居然有這麼多卑微打工人勞動仲裁。
原來雷霆集團維持體麵的方式就是不斷裁員,將員工壓榨一空再過河拆橋,法律規定的賠償金成為一紙空談。
雷霆集團寧願聘請最專業的律師團隊,給出五十萬的律師費,也不願意賠給某個員工最多五萬的賠償金。
“這些資本家的嘴臉可真惡心啊,通通掛路燈算了!”
常遇恨恨咬牙。
將傅霆軒的祖宗十八代又親昵問候一遍,然後挨個給那些與資本抗爭到底的勇者打電話。
“喂?請問是雷霆集團的前宣傳部主管宋誌先生嗎?”
“是,怎麼了?”
男人的語氣有些生硬,應該是對雷霆集團這幾個字不爽。
“我叫常遇,前策劃部的,最近也被裁了,我有個搞倒雷霆集團的計劃,你有沒有興趣?”
電話那頭傳來長久的沉默。
“嗬……”
宋誌冷笑一聲,“小姑娘,年紀不大吧?口氣倒是不小,你知道我跟公司耗了多少年嗎?”
常遇心想,我還真的知道,但她沒有說話,因為她發現男人說話的背景音有些不對勁,好像有很大的風聲,夾雜一個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聲。
“五年,整整五年啊!裁員通知下來的那天,我老婆難產進醫院,公司卻以擔心我錄音為由,沒收我的手機,導致我連老婆最後一麵都沒看到,我真是個廢物!後來,答應的十五萬賠償金一拖再拖,到現在也沒給,我踏馬……哈哈哈哈,算了,不重要了。”
電話裡,宋誌又哭又笑,形若瘋癲。
“爸爸我怕……嗚嗚嗚嗚,爸爸!”
一個小女孩邊哭邊叫,聲音很是刺耳,似乎遇到十分恐怖的場麵。
常遇心弦一緊,警鈴大作。
既然是自己愛妻的遺腹子,這個男人一定愛慘了女兒,怎麼可能聽到女兒哭卻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