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左手執韁繩,自紅棕烈馬上遙遙瞥了少年一眼,揮手下令:“拿些食物給他。”
少年卻哇哇呀呀的激動起來,常遇皺眉,她趕著回京複命,不能在這耽擱太長時間。
於是輕扯韁繩繼續行進,少年見狀扔了手裡的乾糧,向她跑去,甚至去拉馬的韁繩。
駿馬受驚,差點將少年踏於腳下。
幸虧常遇眼疾手快,單手將他拉上馬,頭腳倒懸橫掛在馬背上。
“戰馬的韁繩也敢隨便扯?想丟掉性命嗎?”
常遇氣急,恨不得拿紅纓槍杆打他一下好叫長長記性,又害怕以她的力道,讓手底的脆皮少年直接歸西。
“前、前麵路……不可、不可……”
少年流浪太久,正常的交流都變得生疏,隻能用有限的詞彙告訴她不能前進。
常遇派人探查,這才知道前麵的木橋因連日大雨已經鬆動,剛剛他們若是毫無準備的上橋,結果可想而知。
小少年沒有邀功,而是平靜的回到路邊,望著她。
常遇下馬,問他要不要跟自己走。
“要。”
少年沙啞的聲音透著堅定。
【反派已上線,請宿主選擇就地抹殺還是任由發展。】
常遇嘴角露出幾絲玩味的笑意,事情終於變得有趣起來了呢。
【養大反派?聽起來很有成就感呢。】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護衛了,記住護衛的職責:誓死保護主人。記住了麼?”
少年認真的點點頭,“記住了,主人。”
她倒要看看,被終生灌輸守衛觀念的反派,會不會違背信仰殺死自己。
時間一晃就是八年,她成功將兩個皇姐送到地底下團聚,也跟江鶴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
接下來就是等母皇傳位給她,一切都似乎走向既定終點。
直到敵國突然發難,一路勢如破竹殺到京都腳下。
敵方對她的打法和弱點了如指掌,內賊遲遲揪不出來。
母皇為國事操勞過度,猝然離世,她臨危受命坐上帝王寶座。
任務到此本已經結束,她卻跟係統又爭取了三天,要看她一手養大的狼崽子會怎麼演。
敵軍首領破城的那天,她衝鋒在前,猶如爬出地獄的血人。
身邊的親衛從三千人,戰到最後隻剩一人。
那一個人正是江鶴。
他才不是流浪乞兒,而是敵國小皇子。
最初不甚言語不是因為語言退化,而是因為初來乍到不通本地語言。
“還在等什麼?動手啊江鶴!你在我身邊潛伏這麼多年不就在等今天嗎?”
常遇單膝跪在地上,十數支箭矢穿過甲胄紮進身體,手中的紅纓槍被血染得更紅,槍身已經滑膩不堪。
已長成凶猛悍將的江鶴單手持劍,護在她身前,身上的盔甲殘破不堪,胸前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他的頭盔早已不知落在哪裡,長發披散在血跡斑駁的臉上,叫人看不清表情。
聞言,他笑了下。
“你知道了……”
“你跟我說,護衛的職責是守護,我沒有做到。”
“父皇教我,皇子的使命是為國不惜一切,我也沒有做到。”
敵軍將領見他力微,一劍向常遇刺去。
他卻本能的擋在她麵前,最後一次充當肉盾。
“妻、妻主……我失職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江鶴倒在她懷裡,手指還想最後觸碰一下她的臉,眼淚滴答滴答落在他的手背上。
常遇泣不成聲的答應:“好”
因為生死一諾,江鶴綁定了深情男配係統,追隨常遇來到這個世界。
既然江鶴空降成為新的男配,那她要達成he結局豈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