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常小姐跟江總哥哥的婚事將近了呢,常小姐那麼人美心善,當時在這裡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應該有一個更好的歸宿,現在終於是善惡有報。”
“就是,要是拋去出身,蘇棠玉連常小姐的小腳趾都比不上,也就傅總喜歡她這款。”
“嗐,傅總現在可是自身難保咯……聽我當獄警的親戚說,傅霆軒親手送進去太多仇家,現在他在牢裡的日子……嘖嘖那叫一個熱鬨。”
“……”
她的手指甲深深嵌進肉裡,滿腔滿心的怒火快要將她淹沒。
悔恨、不甘、痛苦、妒忌在她身體裡交織,“嘔——”一大灘血從她口中吐出。
蘇棠玉奄奄一息的匍匐在地,如喪家之犬,眼中的光寸寸灰敗下去。
傅霆軒坐牢,姑姑昏迷,如今的她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她強迫自己站起來,想去看下姑姑的情況,沒走出幾步,一頭栽倒在地,腦袋磕在茶幾上。
瞬間鮮血如瀑,在此起彼伏的嘲笑聲中,漸漸沒了氣息。
次日上午八點半,A市看守所。
傅霆軒縮在靠近馬桶的角落,橙色馬甲深一塊淺一塊的不明液體,寸頭之下,雙眉緊蹙,曾經攝人心魄的桃花眼染上濃黑的眼圈,下巴冒出一圈胡渣,整個人看上去憔悴又邋遢。
“編號2020247061,有人找!”
獄警打開門,用警棍敲了敲。
一個光頭大哥抬起花腿想踹傅霆軒一腳,卻被獄警的眼神製止,隻好出聲提醒道:“叫你呢,7061,沒聽見嗎?”
光頭氣沉丹田,粗獷的聲音突然在傅霆軒頭頂炸開,嚇得他渾身一顫,隨即點了點頭,慢騰騰的站起身。
“來這裡就要守這裡的規矩,長官叫你要答到!混蛋。”
獄警抱臂上觀,默許光頭替自己調教新人。
傅霆軒吞了口吐沫,伸手揉著發麻的雙腿,眼裡露出三分陰狠的光芒,但抬眼對上獄警冷漠的目光後又轉為順從。
“到。”
他的嗓音暗啞,染上幾分屈辱的意味。
聞聲,獄警跟光頭相視一笑,其他幾個犯人也露出玩味的笑容。
這個監室裡統統都是江澈的人,那日時間緊迫,他沒能親手揍傅霆軒幾拳報仇,所以疏通關係找了幾個人好好在裡麵招待傅霆軒。
白天搶走他的飯,晚上搶走他的床鋪,起初傅霆軒也反抗,但是他既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反倒有人打青眼眶誣陷是他乾的。
一來二去,獄警乾脆撂開手,允許光頭帶人幫他改造。
這些人也是監獄裡的常客,流氓裡的翹楚,精通各種不違規又能膈應人的小手段,前後不過兩星期,傅霆軒就從桀驁霸總,變成現在有怒不敢言的窩囊模樣。
走在前往探視室的路上,傅霆軒心中惴惴不安,上次已經讓母親不要再來,蘇棠玉在醫院,現在來看自己的人會是誰呢?
當打開門見到常遇之後,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傅霆軒,記得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的,驚喜嗎?”
女人身穿一襲裁剪合體的吊帶紅裙,披著一頭如黑色瀑布般的大波浪,勾唇一笑,美得紮眼,儼然是迷人而危險的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