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常遇她不是結巴,她……”
先前路過的語文課代表王娟小聲解釋,一個勁兒給後麵幾個男生使眼色。
可惜幾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還在不斷試探常遇的底線。
“興許評委看她是殘疾人,一時心軟就給通過了呢?”
“哈哈哈!你小子是懂音樂競賽的,我都能想象她能有多丟人。”
忍到極致,無需再忍。
“老師,我要報名。”
常遇摘下耳機站起身,眼神堅定、氣質強大、語速流暢。
幾乎在一瞬間,鬨哄哄的班級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這還是那個不敢與人對視、一句話摳著手說半天才能說清楚的小結巴?
“我就說吧,她的口吃真的好了,你們都不信!”
見眾人吃驚,王娟臉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蔣明臉上閃過一刹那的驚訝,他撓撓頭給自己找台階。
“好了又怎樣,每年學校初試要從一百多號人裡淘汰一半,她就算去了也是炮灰。”
常遇走上講台拿報名表,聽見這句話腳步一頓,站在講桌前。
“如果我能通過初賽呢?”
嬉笑的男孩們笑得更加放肆,蔣明更是笑到直不起腰,蜷縮的像蝦球似的,漲紅了臉看她。
“你?哈哈哈,姐們你無敵了,能彆再逗我笑了成嗎?”
明明隻是一句簡單的問話,在他們耳朵卻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樣無休止的嘲笑,對於青春期的原主來講,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精神霸淩。
有人說,青春期是一場淅淅瀝瀝的雨,陰暗、潮濕、悶熱且躁動,所有人都說不清楚哪裡變了。
無論接受與不接受,這場雨總有結束的一天。
會結束嗎?
常遇看著他們扭曲的笑臉,耳朵轟鳴一片。
原主應該問過很多次吧?
隻是她沒能聽到回答。
現在,輪到她來回答——會的,會結束的。
“好笑嗎?你們是不是,不敢跟我賭啊?”
常遇臉上的不屑逐漸放大,到最後變成一聲嗤笑。
“原來,也是一群膽小鬼,算了……”
激將法果然有用,話音未落,蔣明就一拍桌子站起來。
“誰說不敢賭?你說賭什麼?”
全班都跟著靜氣凝神,緊緊盯著常遇的臉。
“就賭,我通過初賽,你趴在地上,學三聲狗叫,怎麼樣?”
不是一直欺負、瞧不起她嗎?
那她就讓對方嘗嘗,自尊被人踩碎在腳底是什麼滋味?
少年人的勝負欲是冬天的柴,一點火星,便會引起滔天大火。
“賭就賭!你輸了,就給老子擦一學期的鞋,我隨時叫你,你隨時跪地上給我擦,敢不敢?”
“我靠,玩得這麼大嗎明哥?哈哈哈!你再把她嚇跑了。”
“我都錄下來了嗷,防止她丫的到時候不作數!”
“又有新樂子看了,精彩,實在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