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對我做什麼，不能保證以後也不會。”
沈歲歲的聲音仍舊警惕，但是卻仍舊無可奈何地看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人在操控她的身體。
這警惕的小孩。
路之年在心中吐槽一番後，又感歎了一下沈歲歲家的教育方式。
如果落在人販子的手裡了，夏晚梨肯定是第一波就被騙走的傻女孩，而沈歲歲說不定可以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多撐幾輪，最終還是因為年齡太小，經驗過少而落敗。
“反正你現在也拿我無可奈何，你隻要多觀察觀察我就知道我是沒有惡意的了。”路之年儘量用著不像哄騙小孩的溫柔語氣。
“所以為什麼是我呢？”沈歲歲似乎並不像夏晚梨那樣相信自己是什麼天命之人，也並不認為自己被選中是什麼幸運的事，隻是對此有些疑惑。
此時路之年有些想要拿一本十萬個為什麼丟給沈歲歲了。
雖然有著不同於其他十一歲小孩子的成熟，但是問題真的很多。
路之年沒有繼續回答沈歲歲的問題，他總覺得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的。
站起身來走到書架前，路之年試圖尋找一些新手的棋譜，或者是為新手而準備的科普書。
但是他找了半天也並沒有找到。
“你在找什麼？”
這一次路之年並沒有不理會，而是一邊尋找一邊問道：“有沒有剛接觸圍棋的人看的書？”
“那些東西嗎？”沈歲歲思索了一下以後說道：“大概在最下麵的櫃子裡，本來是打算過些天捐贈給山區兒童的。”
路之年去翻找櫃子的手一頓，“山區兒童不需要這些吧。”
“是嗎？”沈歲歲的語氣有些不以為意，“上周還有貧困山區兒童給我媽寫信說想要新的棋盤還有最新款運動鞋呢。”
“貧困山區？兒童？新棋盤？最新款運動鞋？”
“是啊，可能他們那邊也有非常喜歡這些東西的人吧。”
沈歲歲並不了解真正貧困山區的情況，沈歲歲的家裡人也不知道嗎？
“所以你家裡真的買了這些？”
“當然是買了的，還買了很多書本紙筆捐贈。”沈歲歲的語氣有些奇怪：“能有直接的要求不是更好嗎？如果買了他們又不需要，那豈不是不是白費功夫。”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被騙了之類的？”路之年並不想自以為是，但是怎麼聽沈歲歲形容的情況，他怎麼覺得對方隻是打著貧困山區兒童的名號來要東西的。
他們學校也曾經做過類似的公益活動，就是給貧困山區的學生們捐贈舊衣服以及一些用過的課本，還派了幾名老師帶著一些同學過去拜訪拍照。
以他看到的情形，他並不認為那些貧困山區的孩子乾完農活上完課之後還有閒情雅致下一下圍棋。
沒錯，他見過的貧困山區孩子都是要幫家裡乾很多活的，狹小的家中也並沒有什麼空餘的地方可以擺放棋盤。
“我當然有想過，但這樣的情況太多了。”沈歲歲語氣仍舊是毫無欲望的淡漠，“有些人隻是為了做公益，而有些人隻是為了獲取一些利益。
根本無法完全正確的去判斷對方究竟是不是貧困兒童，就算你確認了接受幫助的真是一個貧困兒童，可當你把東西郵寄過去以後，真正受益的人也不一定會是他。”
聽到此處路之年有些怔愣住，沈歲歲說的這些非常正確，甚至於他並沒有想到一個11歲的孩子會想到這些層麵。
有錢人家的孩子早熟他知道，但沒想到這麼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