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西北角,有涼亭一處,涼亭之畔,流水潺潺。
涼亭內,四盞氣死風燈高懸,兩個男人正在對弈。
一個男人相貌儒雅,麵容清瘦,身著淡青色長袍,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顯得較為和藹而慈祥。
在他對麵是一個神情俊朗的年輕人,若是蕭牧野在這裡,必定會發現,此人和自己生的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
若是唯一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雙方的氣質不同,一個略顯陰柔,一個卻是大氣磅礴。
他就是大梁太子。
在他麵前之人,就是閬中神醫方離。
“方叔,小侄這病大概什麼時候能痊愈?”梁太子放下手中的雲子詢問道。
他在這裡待著有小半年了,病體雖然有很大的起色,但總是沒有痊愈,這讓他很著急。
“賢侄,病去如抽絲,你這病是娘胎裡帶出來的,哪裡能輕鬆痊愈的?不要著急,你現在不是大好了嗎?”方離安慰道。
“小侄離家甚久,甚是掛念。”
梁太子苦笑道。
這事放在誰身上也受不了,一個太子遠離京師,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安全方麵且不說,太子豈能離開朝堂?
還不知道此刻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賢侄,百步而行了九十九,你這個時候離開,容易功虧一簣啊!這種先天之疾,隻有一次機會,否則的話,你若是現在回去,半年之內必定複發,那個時候,可是神仙難救了。”方離勸說道。
梁太子聽了頓時不說話了,臉上更是露出畏懼之色。
他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希望,豈能打成原形?
想那東宮之中,美女無數,難道自己就這樣乾看著不成。
“也罷!既然先生這麼說,那我再等等就是了。”
梁太子聽了頓時歎息道。
雖然心裡麵有些著急,但為了自己的身體,為了以後的性福,他決定再忍一忍。
“賢侄若是害怕家裡擔心,可以寫信回去告知就是了。”方離不緊不慢的說道。
“先生所言甚是。”
梁太子臉上露出一絲強笑。
自己身上的情況哪裡敢寫信回去。
告訴誰?
告訴太初帝?你兒子先天不足,能給你生個孫子,都是藥物催出來的,以後弄不好就一個兒子了?太初帝豈會將江山傳給自己?
告訴幾個嬪妃?沒一個人是自己信任的。
萬一此事泄露出去,自己的東宮之位必定不保。
甚至到現在,他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身邊也隻有秦無庸這一個老仆,就是擔心自己的消息外露,那才是天大的禍事。
方離也裝著沒有看到的樣子,繼續下棋,隻是他嘴角揚起一絲笑容,看上去怪異得很。
梁太子皺著眉頭,並沒有注意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