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禦醫隻能將銀票收了起來。
“明日就是朝廷科舉大典,孤想請李禦醫入貢院,一旦有舉子身體不適,還請禦醫出手相助。畢竟是朝廷大事,不能出了亂子。”
“這個?”李禦醫有些為難。
“你放心,明日孤就入宮拜見父皇稟報此事,若是父皇怪罪,孤一人承擔。”
蕭牧野正容道。
“既然殿下這麼說,微臣遵命就是了。”
李郎中想了想,隻能應了下來。
“李禦醫,我明日能進考場嗎?”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胡昭的聲音。
“解元公還是多加休息的好,雖然老朽已經用了藥膏,但傷筋動骨,哪裡好的那麼快。你這腿,就是出這個客棧都難,如何前往貢院?”
李禦醫搖頭說道。
“胡昭,這次就算了吧!再等三年就是了。三年之後再考就是了。”
蕭牧野勸說道。
“殿下,學生不甘,對方打斷學生的雙腿,不就是不想讓學生去考試嗎?學生若是真的不去了,豈不是讓他的陰謀得逞了,所以,越是如此,學生就越要去。”
胡昭正容道。
“這?你這腿?”
蕭牧野一陣為難。
“學生就是爬也要爬過去。而且,李禦醫用藥之後,傷口已經不疼了。”
胡昭一臉的堅定之色。
蕭牧野聽了臉色陰晴不定。
“好,既然你有這個想法,孤就成全你。晚上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蕭牧野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既然知道敵人的目的,就不能讓對方的陰謀得逞,孤支持你。你晚上好好休息。”
“學生多謝殿下。”
胡昭臉上露出一絲感動。
“李禦醫,勞煩你,今天晚上就在外麵馬車中休息一下,明早跟孤一起去貢院。”
蕭牧野對一邊的李禦醫笑嗬嗬的說道。
“老臣在朝堂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進過貢院呢!”
李禦醫也笑嗬嗬應了下來。
這個時候,就算心中不願意,也隻能應了下來。
“走了,胡昭,晚上好好休息啊!”
蕭牧野擺了擺手,徑自出了房間。
“恭送殿下。”
胡昭在床榻上勉強行了一禮。
感受到傷口處的清涼,逐漸進入夢鄉之中。
而在狀元樓外的馬車上,蕭牧野開始寫著奏折。
外麵打更之聲,馬車內的燭火很久才熄滅。
第二天,三更時分。
正在睡夢之胡昭被長林士兵喊醒。
“胡先生,三更天到了,我這邊服侍您,殿下已經在外麵等候多時了。”
胡昭聽了士兵的言語,心中一驚。
“殿下已經到了?”
“殿下昨晚就沒有回東宮,一直是在馬車上休息的。”
兩名士兵將胡昭攙扶起來,洗漱一番之後,已經到了四更天了,這才收拾了一番,出了狀元樓。
果然看見蕭牧野站在馬車邊。
隻見他精神抖擻,雙目如電。
若不是看他身上的衣服並沒有更換,還真的不知道,對方昨夜在馬車中待了一夜。
“來,胡先生,孤的馬車寬敞,剛好讓李禦醫幫你家檢查一下。”
蕭牧野讓其中一名士兵背著胡昭上了馬車。
胡昭這個時候才發現,李禦醫已經等候多時了。
“多謝殿下。”
胡昭連忙拜謝,任由李禦醫幫助自己檢查。
“殿下,沒什麼大礙,儘量少動就行了。”
李禦醫連忙說道。
“走吧!時辰快到了。”
蕭牧野點點頭,招呼馬車緩緩而行。
一路行來,隱隱可見無數舉子都在朝貢院方向而去。
還有不少馬車夾雜其中。
隻是這些馬車再怎麼尊貴,看見長林軍護衛著東宮馬車,紛紛避讓。
“鯉魚躍龍門就在今朝啊!”
很快,馬車就來到貢院前,一時間密密麻麻的,燭火照耀下,也不知道有多少舉子雲集在此,十年寒窗就是為了今日一搏。
“殿下,放學生下來吧!”
胡昭看著不遠處的貢院,就想掙紮著下馬車。
“不要著急,等龍門大開了,再進去不遲。”
蕭牧野寬慰道。
“這?”
胡昭有些為難。
“你之所以受傷,也是與皇室有關,孤身為大梁太子,心中有些愧疚,等下先將你送入貢院再說。”蕭牧野安慰道。
“多謝殿下。”
胡昭心中感動,他暗自發誓,這次絕對不會辜負蕭牧野的期盼。
“殿下,齊王來了。”
馬車外傳來秦無顯的聲音。
蕭牧野望去,果然看見遠處有一輛馬車緩緩行來,雖然沒有打出儀仗,但從馬車的款式看的出來,正是齊王的馬車。
而這個時候,蕭牧山也發現了蕭牧野的馬車,心中很是驚訝。
“二弟,你今天怎麼來到貢院了。”
他見蕭牧野穿著便裝,忍不住好奇的詢問道。
“碰見一個朋友,前來送考的。”
蕭牧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說起來,我這朋友,你還認識呢?”
“我認識?是誰?”
蕭牧山驚訝道。
“潁川解元胡昭。”
蕭牧野讓出一道縫隙來,露出胡昭蒼白的麵容。
蕭牧山聽了麵色大變,用驚駭的眼神看著馬車內的胡昭。
“沒,沒想到,太子居然和胡解元是朋友。”
蕭牧山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他心中很是後悔,早知道這樣,就不來見蕭牧野了。
看見胡昭,心裡麵就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