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神誌逐漸恢複,蕭征顫抖著摸了摸哥哥的脈搏。
死了。
他被自己勒死了!
“哥哥啊哥哥,你可真是糊塗啊……”
“瞧瞧這大喜的日子,嫂子還在洞房裡等你回去繼續呢,又是何必呢?”
蕭征蹲在蕭常在麵前歎了口氣,“現在好了吧,你自己也死了,我殺了你,固然是活著走不出這縣令府了……”
“蕭大人,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正想著如何從這裡偷偷溜出去且不被人發現時,身後門外的衙役卻匆匆敲起了門。
蕭征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在怎麼辦?
“還沒呢,你們在外麵好好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
情急之下蕭征的脫口而出,竟沒讓對方聽出異樣!
既然如此……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蕭征腦海中響起。
為何不自己當縣令?
蕭常在的縣令身份,所擁有的財富,還有今晚剛剛過門的嫂子……不都是自己的了?
……
費勁將二人的衣裝置換後,他站在銅鏡前,整理著身上的皺褶,語調決然,“即日起,我便是這西平縣令,蕭常在!”
將這些事情做好後,他又翻閱起了從哥哥身上搜到的書信。
上麵則仔細地規劃了此次對他的謀殺。
守在門外的兩名衙役為蕭常在的心腹,名為林大和林二。
剛將信件裝回懷中,屋子的門突然被破開。
隻見兩位衙役麵帶慌張迅速衝了進來,“大人!”
他們的眼睛迅速掃過床上‘蕭征’的屍體,才終於如釋重負。
蕭征被二人嚇了一跳,倘若自己手腳再慢些,恐怕現在……
為了不露出馬腳,他當即學著記憶裡蕭常在的樣子,厲聲嗬斥道:“林大,林二,不是讓你們在外麵等等嗎,要是人沒死透,跑出去怎麼辦?”
雖然表麵上非常有氣勢,可他的心中卻慌得一匹。
他可一定要念對名字啊!
兩名衙役連忙半跪在地,“林大,林二向蕭大人請罪。”
進來的時候二人還有些提防,害怕眼前的男人是跟縣令長的一模一樣的弟弟。
聽到蕭征喊出他們的名字後,心中的疑慮才消了大半。
“蕭大人,您在裡麵太久了……主要還是,夫人她擔心你。”
嫂子?
透過兩人的身軀,隻見屋外的徐竹燦頭頂鳳冠,千嬌百媚,可謂是占儘風流。
顯然是在完事後又重新補了妝。
“相公!”
看著蕭征脖頸上猩紅的勒痕,眼底彌漫上了一層霧氣。
她連忙撲進屋子,拉起蕭征的手,卻一眼瞥到了床上的屍體。
“相公,你……你殺了蕭征?!”
現在,正是考驗自己演技的時候了!
蕭征瞳孔底頓時翻湧起了痛苦和悲楚,“唉,我們是情同手足的親兄弟,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來這種事……”
“我甚至不計前嫌,邀請他來參加我們的婚宴,沒想到這杵子卻!”
“燦兒,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
蕭征蹲下身子,眼底薄薄的悲涼浮漫出來。
但內心卻充滿了喜悅。
居然連嫂子都沒認出來,那今晚,自己豈不是可以……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
麵對眾人的詢問,林大和林二唱起了二人轉。
說什麼蕭征覬覦蕭常在的縣令身份,懷恨當初老縣令為何不傳位給他。
殺“蕭征”一事,也由蕭常在一人所殺被他們說成了三人一起的功勞。
有這兩位縣令忠實的部下作證,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也一個個地開始對“蕭征”的屍體唾棄起來。
“不愧是蕭常在蕭大人,臨危不亂,殺此忤子!”
“蕭縣令平日日理萬機,將我們西平縣治理得如此繁華,豈是這等小人可以上位的?”
“快把這晦氣的東西扔走,今日可是蕭縣令的大喜日子!”
沒有一個人發現如今的“蕭常在”已經被調包,他們還想趁著這婚姻趕著拍縣令的馬屁呢。
徐竹燦卻是完全信了林大他們的話。
越聽下去,眼底流露出的擔心就更重了幾分。
“相公,身上是不是還有彆的傷,讓我再檢查一下。”
她翻動著蕭征的衣物,“相公,你的肩膀!”
看著那已經發紫的傷口,徐竹燦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一雙纖纖玉手無處安放。
見狀,蕭征的銳眸下的玩味一閃而過。
哥哥,你把我打成這樣,現在你死了,就讓嫂子補償我吧!
他當即指著自己的胸口,“燦兒,外麵的傷不疼,最痛的,還是我的心啊……”
“相公你彆多想了,有我在呢。”
徐竹燦抹掉眼底晶瑩的淚珠,一把上前將他摟在懷裡。
蕭征順勢將臉埋在她的胸前。
他隻覺得麵部軟軟的,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