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我的錯。”
蕭征痛心疾首,“範老將軍他的情況,如何了?”
說起範廉恭,範又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表情又幾度變得猙獰,“那片趙坡山,是我們範家軍曾經的據點。”
“撤離時未能帶走的糧草,倒是可以撐不少日子,問題就在水……”
“我慶安州乾旱多年,若是三日內不下雨,將士們是撐不住的啊!”
說到這裡,範又便又要起身,“不行,我得馬上召集兵馬,殺他個回馬槍!”
“蕭將軍這次來應該也帶了足夠的煙霧彈和燃燒瓶,我們得趁早把叔叔救回來!”
“範將軍,不可!”
範家軍元氣大傷,貿然出兵,很可能萬劫不複。
相反,那蘭馱人打了勝仗,現在士氣遠高於範家軍。
即便身負重傷,範又的力氣卻也足夠將蕭征一把推開,即便加上簡洛月,兩人也根本摁不住他。
事到如今,蕭征當即從懷中取出了兵符,狠狠塞到了範又手中,“範將軍,若你執意如此,那我便將主將的位置給你!”
“今日來的時候,外麵的風格外的大,煙霧彈和燃燒瓶根本不起作用。”
說起風,範又隻得無奈苦笑,“蕭將軍,這可能就是天意吧……”
“若非昨日突然起風,我們的煙霧彈也不會淪為擺設。”
他痛苦地看著手中的兵符。
蕭征在的時候,範家軍屢屢打著勝仗,可他一離開,即便有天大的優勢也枉然。
這讓範又有理由相信,隻有蕭征坐鎮他這範家軍,才有取勝的可能。
冷靜下來的他,最後還是將兵符還給了蕭征,“蕭將軍,我明白了,我願意將此事從長計議。”
“可是……時間真的不多了。”
“我明白,”蕭征點點頭,隨後招呼著讓百裡然進了營帳,“範將軍,這位士兵,是我在關外找到的,名為白田土。”
“他自幼便與山匪交戰,勇猛過人,你看著給他個職位吧。”
“若是不信,也可以安排士兵與他較量一番,再做考量。”
說完,便轉身走出了營帳。
“風啊……”
蕭征感受著周圍竄動的涼氣,不免微微歎息。
俗話說的好,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這或許就是老天不開眼。
“再厲害的煙霧彈,也終究隻是煙霧,遇到風就完全沒辦法了。”
“這次一戰,估摸著蘭馱人也看出了煙霧彈的弊端,下次見麵,也該有應對之法了。”
他這些話好似在喃喃自語,又好似在說給暗中的於雪聽。
蕭征知道於雪能聽到。
“走吧於雪,陪我去戰場上看看。”
“是。”
關外的地麵上,到處都是被燒焦的痕跡。
那一塊塊焦黑的大地,以及地麵上早已看不出人樣的士兵,也能看得出來昨日的戰役是如何的慘烈。
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腥臭味,以及屍體被焚燒後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蕭征屏氣凝神,但還是強迫自己走在這戰場中央。
他必須接受,牢記並習慣這一切。
那些打掃戰場的士兵們眼中都沒有了光,麻木地拖拽著死人的屍體,隨後將他們搬到白色的布匹上。
“那是蕭將軍嗎?”
“我認得於雪姑娘,那就肯定是蕭將軍沒錯了。”
“蕭將軍,是真的,蕭將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