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居然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把她當成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
努爾陽乞越想越氣,胸口劇烈起伏,一雙杏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她猛地抬起頭,直視著蕭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蕭征,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
蕭征沒有說話,隻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像是在默認她的猜測。
“你做夢!”努爾陽乞猛地一拍桌子,騰地站起身來,怒視著蕭征,“我告訴你,我努爾陽乞可不是任人擺布的傀儡!”
“哦?那你想要怎樣?”蕭征不怒反笑,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漂浮在上麵的茶葉,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努爾陽乞被他這副樣子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那張欠揍的臉。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衝動。
這個男人,深不可測,她必須得冷靜,才能找到他的破綻。
努爾陽乞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在蕭征對麵坐了下來,冷冷地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我有條件。”
蕭征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
“說來聽聽。”
“努爾陽乞緊緊盯著蕭征,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若登上汗位,你不能乾涉蘭馱內政。”
蕭征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茶水四濺。
努爾陽乞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往後縮了縮身子,但隨即又挺直了腰板,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就你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可不願意去。”蕭征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要不是為了對付北狄,誰稀罕你們蘭馱那點破事。”
努爾陽乞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裡,卻渾然不覺。
“蕭征,你彆欺人太甚!”努爾陽乞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蕭征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努爾陽乞,“你們蘭馱除了放羊,還會什麼?一年到頭,除了搶劫,還會什麼?”
“你……”努爾陽乞氣得渾身發抖,她猛地站起身來,指著蕭征的鼻子,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蕭征冷笑著看著努爾陽乞,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你……”努爾陽乞被蕭征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蕭征看著努爾陽乞窘迫的樣子,心中暗爽,他決定再加一把火。
“我告訴你,努爾陽乞,要不是看在你還有幾分姿色的份上,就憑你今天這番話,我早就把你扔到軍營裡,讓那些丘八們好好招待招待你了!”
“你敢!”努爾陽乞聞言,頓時花容失色,她雖然是草原上長大的女子,但也知道軍營裡那些粗魯的士兵是什麼德行,要是真落到他們手裡,那還得了?
“你看我敢不敢!”蕭征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努爾陽乞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麵前,兩人的臉龐幾乎貼在了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努爾陽乞被蕭征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本能地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蕭征那張越來越近的臉,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