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陽乞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範將軍說了,你勞苦功高,定然會在府中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讓我來伺候你。”
“噗嗤——”
蕭征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範又,還真是個人才啊!
他乾咳了兩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故作深沉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是在養精蓄銳,所謂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懂嗎?”
努爾陽乞翻了個白眼,心裡暗暗腹誹:裝,你就接著裝吧,偷懶就偷懶,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真當老娘是傻子嗎?
不過,她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隻能乖乖地把水盆放在架子上,然後轉身走到床邊,準備服侍蕭征穿衣洗漱。
蕭征看著努爾陽乞那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想笑。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故意逗弄努爾陽乞:“我說努爾陽乞,你這伺候人的技術不行啊,一點都不溫柔,你學學燦兒,那叫一個溫柔體貼,哪像你,跟個母老虎似的。”
努爾陽乞一聽這話,頓時就炸毛了,她猛地抬起頭,瞪著蕭征,咬牙切齒地說道。
“蕭征,你彆得寸進尺啊,我可不是你的丫鬟,更不是你的女人,你少在這裡給我陰陽怪氣的!”
蕭征輕蔑一笑。
哦?
看來咱們公主還是吃不了苦。
那蘭馱大汗的位置我隻能另選他人了。
哎呀真可惜啊。
蕭征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晃腦,仿佛真的對此感到十分惋惜,可那嘴角的玩味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努爾陽乞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
她雖然貴為公主,但從小在馬背上長大,性子比起一般的大家閨秀要驕縱直爽得多,可自從流落到大洛,她也逐漸學會了隱忍。
努爾陽乞知道,蕭征是故意在激她,可偏偏她還不能真的就跟他置氣,畢竟,現在蘭馱的希望,可都寄托在這個男人身上呢!
想到這裡,努爾陽乞隻得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柔聲說道。
“蕭將軍說笑了,努爾陽乞雖然出身皇家,但並非是什麼嬌生慣養之人,伺候人這種小事,自然也是做慣了的。”
蕭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不說話,隻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哦?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呢?
努爾陽乞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端起水盆,走到蕭征麵前,用帕子沾了水,輕輕地擦拭著他的臉。
“水溫怎麼樣?還合蕭將軍的心意嗎?”
努爾陽乞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哪裡做得不好,又惹得這位爺不高興。
蕭征閉著眼睛,感受著溫熱的水汽撲麵而來,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努爾陽乞身上特有的香味,帶著一絲異域風情,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太燙了,重來。”蕭征淡淡地說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草!
努爾陽乞真想把這盆水直接潑到蕭征那張欠揍的臉上。
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深吸一口氣,努爾陽乞換了盆溫水,像個逆來順受的小丫鬟似的,繼續伺候這位大爺洗臉。
“嗯,這回還行。”蕭征總算滿意了,接過努爾陽乞遞來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臉。
努爾陽乞站在一旁,心裡把蕭征從頭到腳罵了個遍,但臉上還得保持著微笑,誰讓她現在是寄人籬下呢?
“行了,你也彆乾站著了,把這套衣服穿上,。咱們出去逛街。”蕭征說著,指了指放在床榻上的一套衣服。
努爾陽乞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