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虎豪邁地接過兒子遞來冒著熱氣的水囊,小口潤喉,隻覺一股怪味直衝腦門,頓時臉色大變。
“這水,哪來的?”拓跋虎一把抓住拓跋孚的胳膊,語氣急促,眼中滿是驚疑。
拓跋孚被父親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愣愣地指著不遠處的白鶴澤:“就,就那邊打的啊,怎麼了父親?”
“怎麼了?”拓跋虎一把將水囊砸在地上,怒吼道,“這水特麼有毒!”
拓跋孚聞言,頓時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我們中計了!快,快傳令下去,所有人不準喝白鶴澤的水!”
拓跋虎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很快就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嘶吼道,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憤怒。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
原本平靜的白鶴澤水麵,突然泛起陣陣漣漪,緊接著,一頭頭體型龐大的犀牛,像是發了瘋一般,從水中衝了出來,橫衝直撞,肆意踐踏著周圍的一切。
“啊!我的腿!我的腿!”
“救命啊!救命啊!”
“快跑啊!犀牛瘋了!”
……
原本井然有序的臨時軍營,瞬間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
他們還試圖去控製犀牛和馬匹,誰能阻止那些口鼻冒血的龐然大物?
拓跋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士兵,被發了瘋的犀牛踐踏成肉泥,被驚慌失措的戰馬撞飛,心中悲憤交加,卻無能為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拓跋孚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這人間地獄般的景象,喃喃自語,眼中滿是絕望。
遠處,一座隱蔽的山丘之上,趙虎和幾名親兵,正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將軍神機妙算,料事如神,末將佩服!”一名親兵看著眼前這混亂的景象,忍不住開口讚歎道。
趙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滿是寒光:“傳令下去,全軍出擊,殺他個回馬槍,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殺啊!”
大洛的鐵騎,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朝著已經陷入混亂的蘭馱軍隊,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夕陽西下,血染紅了白鶴澤的河水,也染紅了這片原本寧靜的草原。
拓跋虎看著眼前這人間地獄般的景象,仰天長歎一聲,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悲憤。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
金帳之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夾雜著幾許令人作嘔的藥油味道,令人窒息。
索蘭托半躺在虎皮鋪就的床榻上,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原本銳利如鷹隼般的雙眸,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唯有那緊緊握著的拳頭,昭示著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大汗,您該喝藥了。”完顏昌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輕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