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據探子回報,絕胡城最近聚集了約莫二十萬的蘭馱精銳,看樣子像是要……”那黑衣人單膝跪地,語氣有些遲疑。
“像是要什麼?”蕭征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像是要……直搗黃龍,進攻……京城。”黑衣人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不敢說出口。
“嗬嗬,果然不出我所料,這索蘭托老兒,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蕭征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樹枝扔進火堆裡。
努爾陽乞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二十萬蘭馱精銳,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真讓他們打到上京,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奶奶的,這老小子,跟我玩陰的!”蕭征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這句現代用語從他嘴裡說出來,顯得格外突兀,卻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霸氣。
努爾陽乞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黑衣人見蕭征臉色不善,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
“怎麼辦?涼拌!”蕭征沒好氣地白了那黑衣人一眼,這幫家夥,平時一個個精得跟猴似的,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咳咳,大人的意思是……”黑衣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將計就計!”蕭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將計就計?”努爾陽乞和黑衣人異口同聲地問道,臉上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蕭征將手中那根已經快被燒成灰燼的樹枝丟進火堆,火光猛地一竄,映照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明明滅滅,看不真切。
“繼續打探,一有消息立刻來報。”蕭征揮了揮手,示意那黑衣人退下,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黑衣人領命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蕭征和努爾陽乞兩人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蕭征抬起頭,目光望向北方,那裡是蘭馱人的地盤,也是絕胡城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你不會是想……”
努爾陽乞看著蕭征那副樣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忍不住開口問道。
“想什麼?”蕭征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努爾陽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不會是想單槍匹馬殺到絕胡城去吧?”努爾陽乞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我看起來有那麼傻嗎?”蕭征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彈了彈努爾陽乞的額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
“那你這是……”努爾陽乞捂著額頭,有些委屈地瞪了蕭征一眼,但心中卻暗暗鬆了一口氣,隻要他不去冒險就好。
“我當然是要回慶安州調兵遣將,好好會一會蘭馱鐵騎了。”蕭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語氣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自信。
“回慶安州?”努爾陽乞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走吧,再耽擱下去,天就要亮了。”
……
霍盧部落的營帳中。
帳篷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虎皮毯,上麵斜躺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是霍盧部落的首領,霍盧。
他身穿一件金絲滾邊的黑色長袍,腰間係著一根鑲嵌著寶石的腰帶,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卻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在他對麵,坐著一個身材瘦削,留著兩撇八字胡的精明老者,不是劉廣昌又是何人?
劉廣昌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灰色長衫,頭上戴著一頂方巾,手裡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