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般安靜到沉寂地看著兩人師徒情深,而他甚覺自己真是可笑。
延卿嘴角緩緩勾出一道淡漠的笑來,臉上的少年氣全部被涼薄取代。
然而他還還未能來得及產生什麼惡毒的想法,就被自己眉心處傳來的一道清涼平靜了心緒。
那道清涼仿佛流過他的經脈,流過他的五臟六腑,把他內心所有叫囂著的陰暗想法都一洗而空。
鏡羽收回手,看著還未偽裝好自己的延卿淡淡道:“可以了。”
延卿眸子微微睜大,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仿佛破土而出,並且迅速地茁壯成長。
他眸子微動。
鏡羽對於他的表現沒有一點驚訝或是厭惡。
延卿嘴唇嗡動,然而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師尊,我走左邊這條了。”
沈橋說著話,已經踏上了這條路。
鏡羽點了下頭,隨他去了。
而後自己往前進入了中間的這個岔口。
延卿抬腳跟了上去。
沉默少許,他問道:“師尊剛剛是做了什麼?”
其實不用鏡羽說,他也隱約猜到了,鏡羽給他打入了自己的一道神識。
倘若受到危險,神識會替他抵擋住大部分的傷害。
然而若是到了這種情況,神識的主人也會受傷。
神識本就是一個人最為強大也最為脆弱的地方,所以世上鮮少會有人這麼做。
聞言,鏡羽腳下的步伐絲毫未受到影響。
她平靜回答:“沒什麼。”
對於延卿跟在自己後麵,她也未說什麼。
“師尊,你是在意我一點還是在意沈橋一點?”
延卿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一熱就問出了這樣的話。
一開口,他就後悔了。
然而說不來的話並不能收回,延卿索性開導自己,於是豎著耳朵等著鏡羽的回答。
他在後麵,看不到鏡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