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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情意綿綿,互訴衷腸之時,門扉忽然響了起來。
“砰砰砰!”
“誰?”王隍將王齡兒護在身後,問道。
“小王,是我。”聲音低沉傳來。
王隍愣神,然後悄然鬆了口氣。
來者是已經過了古稀之年的華毀,他是少有能活到這個年紀的人類,整個武山城二十多萬人口,大都是四十歲以下的生民。
在武山城,人類一旦年齡超過40歲,便會被認定為廢料,統統投入爐鼎中煉化血丹。
華毀是依靠野梔族才活到現在的老人,據說野梔族當代的小姐中有他的情人。
王隍將華毀請入門後,華毀平淡地說:“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放心,我會幫你的。”
“多謝大爺。”王隍感激地說道。
華毀說著將懷裡帶著的信函取出,說:“這是野梔族的薦書,你可以去尋梔優的幫助。”
“因為我的事情,夜狸族已經將我們視作眼中釘,野梔族真的願意為了我們得罪另一個家族嗎?”王齡兒倒了一杯苦茶給華毀,問道。
“三大家族之間本來就有嫌隙,而且你們也應該知道,武山城內有二十萬同族,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女孩要去完成繁衍任務,少一個齡兒,它們不會在意。”華毀捏著胡子說道。
王齡兒漸漸地鬆了一口氣,王隍則是說:“如果這件事雲雀族也涉事其中,我們還有機會嗎?”
“雲雀?誰?”
“雲沫少主。”
“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不能說。”王隍搖搖頭,隱瞞了自己殺死夜狸族幾人的事情。
“夜狸族告訴你的嘛?”華毀猜測道。
“是的。”王隍回答。
華毀仔細揣摩後,說:“夜狸族既然告訴你,那麼他們顯然是不願意和雲雀族交好,是想讓你們鬨出一些事來,不管鬨得多大,總之要給雲雀族添點麻煩。”
王齡兒看著王隍,欲言又止地垂首不語,王齡兒從未想過自己會給王隍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可是關於雲沫,王齡兒聽過很多傳言。
王隍將王齡兒心聲說出:“雲沫素來好色,在他手中死掉的女孩不在少數,所以,我不會讓齡兒去冒險。”
“你要和雲雀族鬥?”華毀眼皮微微一顫,問道。
“不是我們想要鬥,而是沒有辦法不鬥,大爺,您應該明白我們人類的處境,要想活,就必須拚命。”王隍說道。
“人類不能修煉,生來就是養料,鬥不過的。”華毀回答。
“我需要一個機會。”王隍拿著手中的信函,道。
“什麼樣的機會。”
“我需要野梔族幫我說話,一定程度上拖延夜狸族和雲雀族。”
華毀看著王隍,不明所以地問:“你大概想要做什麼?”
“我要殺光它們,從雲雀族開始。”王隍語出驚人的大膽言道。
“大膽!”華毀下意識的嗬斥,王隍竟然如此狠毒,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這是我唯一的辦法,還請大爺給我留一條生路。”王隍回答。
“不管怎麼說,野梔族都不會幫助一個人去對付其他的種族,你要明白這一點。”華毀回答。
王隍頷首,隨後又說:“武山城三大家族相互製約,這是一種平衡,沒有哪家願意打破這個平衡,不過我有辦法讓野梔族成為武山城的唯一霸主。”
“你要除掉夜狸族和雲雀族?你有什麼底氣說這句話,你可是一個人。”
“我需要野梔族的信任,我需要機會證明自己有這樣的實力。”
王隍認真的看著華毀,華毀老眸渾濁,但是見到如此執著的王隍,華毀知道自己就算不幫他,王隍也會這麼做。
“對於人類,這是一件好事。”華毀艱難的說道。
“我願意做第一個為人族衝鋒的人。”王隍回答。
“我去找梔優小姐,天亮之前,我給你準確的消息。”華毀回答。
“多謝大爺。”王隍鄭重的感激。
華毀起身沒有作答,他現在覺著身上的擔子很重,活了幾十年,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背負這樣的責任。
王隍想為人類,拚一次。
為了保護妹妹,從而選擇保護人族,這是一種家國精神。
華毀很佩服這個少年,自己也願意付出一些代價。
華毀離開後,王隍深呼一口氣的靜坐在原處,他已經將半數希望交到大爺的手中。
剩下的事情,就要看王隍自己的拚搏了。
“哥。”王齡兒輕喚王隍。
王隍回過神來,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不會退的。”
“我支持你,如果你輸了,我會和你在一起的。”王齡兒回答。
……
星辰退卻,陽光斜入武山城
武山城郊外的人類們開始趕工冶煉、種植、放牧,這是人類每日的必修。
武山城內的全部生活所需都來自人類之手,這一天,王隍和王齡兒都沒有選擇出門。
他們等在家中,靜候外麵的消息。
住宅區有三族的巡查侍衛,為了保證每一個人類都要去勞作,它們每日都會檢查各個庭院。
因為有人引路的關係,雲雀族的侍衛來到王隍院落的速度很快。
引路的人是王隍的對門,名叫陳唯的男人。
陳唯今年二十三歲,他是三家中的紅人,因為他時常會舉報一些人類中的不法之事,以此來換取各種獎賞。
其中女人便是陳唯最癡迷的東西,光外人知道的,陳唯手上便沾有三條女人的性命。
死者都是折磨致死,而且死相極慘。
人們對陳唯敢怒不敢言,心中恨死他的同時,又不敢和他作對。
“沒錯大人,就在雲林巷甲亥號院落。”陳唯和雲雀族的侍衛說道。
雲雀族侍衛的實力和夜狸族小廝相差無多,還未結丹,尚在引氣蘊體的階段。
“你確定兩人沒有出門?”侍衛問道。
“是的,我一直盯著呢,他們家每日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下。”陳唯是這方麵的老手,通常他說的都是板上釘釘的。
“哼,乾得好,如果這次抓到現行,我就賞你一個女人伺候你。”侍衛興奮地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抓到的人,給我就行。”陳唯猥瑣地舔了舔發黃的牙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