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存在的價值也就沒有了。”羅繭認真的說道。
“看來我們現在已經不能繼續安安穩穩的靠著血肉果苟活了。”歐陽劫說道。
林晷頷首,說:“如果信得過我,我願意幫各位試一次。”
“試什麼?”燕丹問道。
“我們各自回去之後,家族方麵一定大變,雖然暫時不會有殺身之禍,但是遲早會被他們用各種理由殺死。”林晷回答。
飛鳥儘良弓藏的道理大家都懂,人類一旦失去了帶回血肉果的作用,各大家族很難會容下擁有實力的異族人。
這種兔死狐悲的危機感,讓五人分彆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
如果碌碌無為,那大事就在眼前。
“你想要另辟蹊徑?”歐陽劫說道。
“我準備去錢廊找一條退路。”林晷回答。
“一百枚血肉果夠做開支嗎?”燕丹問道。
“首先還是要確定我們之間的關係。”林晷掃了眼燕丹,這個時候財力並不是重點。
如果五人一盤散沙,那再多的錢財也打不下殷實的基礎。
“你說話,我還是相信的。”燕丹說道。
“我絕對相信你。”歐陽劫說道。
“羅繭怎麼看?”林晷現在最拿不準的,自然還是羅繭。
羅繭這個孤兒一般的人物,無牽無掛的,他才是最大的變數。
羅繭看了林晷一眼,細細回想自己的處境,然後說:“我有一點需求,可能需要你們的幫助。”
“安?”四人麵麵相覷的異口同聲的驚呼。
羅繭還是第一次表現出這樣的神態,他竟然在請求彆人的幫助。
之前的羅繭,一臉冷峻的殺氣,獨來獨往的脾氣,像是要殺死靠近自己的所有人。
雖然幾人都已經習慣了羅繭的脾氣,可是這麼大的轉折,幾人還是沒有想明白。
“我想救一個人。”羅繭看向燕丹,然後又瞥了一眼王隍,說道。
“人?”幾人驚愕的看著羅繭。
“她是女孩,在武山城的上錦坊,我要帶走她,但是我的能力不夠。”
“上錦坊是野梔族的地盤,所以這件事最好的助力是梔怨。”燕丹看向王隍。
王隍也聽過上錦坊,聽聞那裡是人類幼童的天堂,每日不需要任何的勞作,隻需要養花、寫字、學習。
武山城有一部分生靈喜歡這種雅調,而且還是自詡高貴的上層名豪。
它們從人類的這些雅趣中,學習人類的習性,然後將學到的知識融彙到修行中。
融彙的方式千奇百怪,但從人類內部對上錦坊的風評來看,不是很好。
有的族類喜歡吃,有的族類喜歡玩,更有的族類喜歡虐殺。
羅繭此時說出這件事,看來也已經是走到了懸崖的最後一步。
“我可以幫你,但我需要知道你的態度。”王隍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答應加入你們。”羅繭回答。
王隍搖頭,說:“我說的是你對這件事的態度,你想要救的那個人,你願意為她犧牲多少?”
“我在她的身上,能看到一些母親的影子。”羅繭說道。
“懂了,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唄。”林晷說道。
王隍感念的頷首,隨後說:“我會儘全力幫你,隻要你相信我。”
“路上我會把我知道的信息都給你,現在你們可以說剩下的事情了。”羅繭鬆了一口氣的回答。
殺神麵貌的羅繭陷入沉默,林晷繼續詳談了錢廊的諸多事宜,最後還暫且定下了規矩:共渡風波。
於是,五人暫時創立了全新的組織。
‘風波閣’
因為五人的能力都未表露,所以並未立即設置閣主的位置。
隻是確定由林晷暫代閣主的權益,負責組織和運行風波閣。
五人決定之後,在返回的途中分道揚鑣。
為了不引起彆人的注意,武山城的回程之路也岔開了走。
王隍自城西入城,一路朝著上錦坊的方向去。
按照羅繭說的信息,需要被救的那人名叫‘安寧’,是上錦坊的花童。
花童這個職業在上錦坊是高危職業,因為賞花之人的興致全在花上,所以但凡花有一點意外,陪伴的花童也會有生命危險。
王隍拿著梔怨的身份牌一路直入上錦坊的二層樓,隨後在隔間見到了各族的文人騷客。
它們有的頂著一隻貓頭,在女孩的腋下狂嗅,貌似是在找什麼靈感。
有的甚至直接回歸最初的鳥雀模樣,掛在一朵花前飛舞。
王隍看不出這樣子能悟到什麼樣的強大道法,隻是暗中確定了追尋的目標。
安寧,俏生生的站在花邊,為身前的牡丹擦拭花瓣上的微塵。
能看得出安寧的手法很嫻熟,她是花童中的頭牌,精通所有花兒的護理工作。
王隍翻了她的牌子,安寧捧著一株蘭花上樓,款款有禮的和王隍見麵後,小心的講述蘭花的培育。
安寧相貌不算出眾,隻能算是普通,不過她的聲音柔順,嗓音給人一種春風拂麵的感覺。
安寧的知識很豐富,半個時辰過去,她侃侃而談的說著蘭花的點點滴滴。
王隍第一次見到安寧,便有一種憐惜的感覺,難怪羅繭會如此看她。
一個七歲多點的女孩,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當真不容易。
“我來自野梔族,如果可以,你願意和我走嗎?”王隍拿出自己的身份牌,問道。
“嗯,願意。”安寧平靜回答,像是考慮了很久,沒有一點猶豫。
“你不怕我害你?”王隍問。
“哥哥是個人類,我為什麼要害怕同胞呢?”安寧淺淺微笑,說道。
王隍掃了眼周圍,問:“為什麼這麼判斷?”
“因為我熟悉我們的味道,而且哥哥的味道很好聞,像是桂花香。”
“你現在就和我走吧。”
王隍沒有猶豫的起身,他拿著身份牌走向賬房的方向,簽了身份名後,領著安寧準備離開了上錦坊。
安寧抱著那盆蘭花,王隍是借賞花之名帶走她的,並且還是不準備還的那種。
上錦坊常有這樣的事情,自然沒有人阻攔。
隻是剛到門口,便聽到趾高氣昂的叫聲:“那小妮子,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