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縣裡麵的孩子,那種流裡流氣自以為成熟的混社會,農村曆經各種艱難考進城裡中學,希望考上大學躍出農門的,這些石澗仁都有見識過,最後才是碼頭上耿海燕她們那樣的同齡人……
不知不覺,本來靠在他身後的女高中生就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了,而另一邊大腿就趴著被占據半邊位置的小白狗,石澗仁輕撫著小白狗的絨毛,說話也輕言細語:“各種不同的環境,造就了不同的心態和觀念,觀察起來很有意思的……”
仰麵朝天的女高中生,眼眸明亮得好像星辰,專注的聽著偶爾提問,原來是這樣哦是她最多的感歎詞。
等到下午展會重新開始,高中生們又精神抖擻的展現著自己鐘愛的角色,不過到收場的時候,那條已經基本被公之於眾的小白狗也沒有人來認領,紀若棠歡喜得很:“我們自己養!一直都想養條小狗小貓,媽媽不允許!”
石澗仁要確認:“到底是你養還是我養?”
紀若棠連忙雙手合十:“大叔……所有權是我的,飼養權是你的,我當董事長,你做總經理,好不好?”
嘖嘖,高二年級把商業關係就確認得如此嫻熟了,還使勁抓著石澗仁的手臂搖著撒嬌:“它就這麼一小隻,吃得少穿得少,養著嘛,我開學後每周都能去看它的,每周給它帶吃的!”
石澗仁尋思自己都在做盒飯了,這小狗也就多一雙筷子而已,點頭答應了,重新上車的紀若棠都忘了維護英語環境,興致勃勃的坐在副駕駛抱著小狗要給它取個名字,各種千奇百怪的中外名稱不下幾十個,一直在司機耳邊盤旋。
石澗仁回程時候稍微拐了個彎:“我順路去醫院大樓看看老王,始終還是不放心那夫婦倆。”
紀若棠比他更能理解這其中的難處:“對啊,他是直係親屬,你反而沒有資格去問什麼。”
石澗仁也承認這點:“昨天叮囑護士的時候,我看他們也為難,知人知麵不知心,萬一我是圖老王的財產呢,有什麼事情給我通風報信好像也不太對,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我沒有任何關係。”
紀若棠小大人似的跟著點頭:“我也去看!”
不過進大樓的時候,抱著小狗的她當然被保安拒絕了,把小狗自己丟在車廂裡鎖著?
女高中生糾結幾秒還是決定在樓下草坪樹蔭下等著。
石澗仁自己上去,卻看見兩個護工在那女人的指揮下給王汝南做清潔,當兒子的又不知去向了。
遠遠的看著自己的老朋友一動不動,石澗仁麵無表情的搖頭過去協助。
足足有半小時,兜裡的電話響起來,石澗仁才打開接聽:“喂,您好,我是石澗仁……”現在他已經開通了來電顯示,可顯然是個陌生號碼。
那邊的聲音很平靜:“到我這裡來一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