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裡還是能嗅見汙水溝發酵的味道,到處都是漆黑亂糟糟的違章建築,導致頭頂上除了混亂的屋頂就是更亂糟糟的樹枝,反正就彆想看見星空啥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聽見女生哀怨如泣的話,石澗仁第一反應真的是很不厚道想笑,但是看對方隱約的表情和撕破的衣裳,還是趕緊回到今天的撲克臉,更想立刻回到有光的地方,起碼能看見對方的表情,所以帶頭起步:“走吧,先到屋裡坐下說……”原本剛要伸手去扶,臨時變成了把烏木棍伸過去,趙倩還在抽抽,但雙手像個溺水的人一般,抓住棍子的力量很大。
石澗仁跟帶著盲人一樣走前麵:“這裡有台階,缺個角你注意點……”又覺得自己特麼真的是犯賤,動不動就這樣溫柔體貼乾嘛,使勁閉上嘴。
可滿眼淚水的女大學生不光情緒劇烈波動,淚水更是模糊了眼睛,雖然穿著帆布運動鞋,一個不小心就在亂糟糟的梯坎上失去平衡,石澗仁眼明手快的順著烏木棍,一下就把她抱住!
真的,耿妹子和石澗仁同居這麼久,小布衣都從沒主動抱過那姑娘,對紀若棠更是以禮相待,麵對趙倩的時候,卻沒什麼心理障礙的一把就抱起來。
還彆說,這姑娘輕飄飄的跟耿妹子的肉呼呼完全是兩種風格,腦海裡閃過這個很不要臉的訊號以後,很想給自己一嘴巴的小布衣連忙快走兩步跳下台階把姑娘放下來,指指門裡麵:“左邊小屋的床頭,好像還有兩件耿妹子留下的衣服,你如果不嫌棄,可以先換了,換好了我們再說話,天大的事情,隻要人還在,都好商量。”
自己就轉頭蹲在了門邊牆外,就好像無數次耿妹子在家洗澡。他嫻熟的蹲在外麵一樣。
實在是剛剛接近門口,有了點屋裡的燈光,就看見撕開的襯衫領口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膚,更不用說那肩膀上白色的細細帶子了,石澗仁好歹知道那是什麼。
還是非禮勿視。
一手提著牛仔包,一手使勁抓著自己領口,低頭看看那其實也沒什麼起伏溝壑的春光。女大學生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轉過去蹲著的背影,轉頭再邁進屋裡。第一眼看見的又是牆上那張自己作廢的素描畫,咬緊的貝齒唇瓣都能沁出血來了……
好一會兒,石澗仁聽見後麵低低的一聲:“好了,你來吧……”
聲音不太對勁,沒了往日的怯生生,更多是一種絕然的悲壯,石澗仁下意識的點評辨識著這句話,站起來轉頭邁步,站在門口剛剛適應了門口的光線。哎呀,頭暈!
估計是站起來太急,供血不足的頭暈!
就在竹板床邊,那以往都紮成兩個麻花辮的長發已經散開披在腦後,石澗仁這一刻隻能注意到這個。
因為很明顯長發下麵啥都沒穿!
白熾燈下,烏黑的長發襯托出好像雪白的青春**,雖然臉上愈發顯白。脖子卻不可抑製的通紅一片,還有下麵……啥都沒看見,沒看見!
小布衣猛的轉過身來抓起門邊剛晾曬好的自己襯衫外套之類背身扔過去:“穿上!你在做什麼!”
似乎是為了幫助自己關閉所有視覺係統,忍不住蹲下去之前,石澗仁順手關掉了門口的拉線燈繩。
周圍原本就隻有這盞燈的環境,一下變得漆黑。石澗仁才鬆了一口氣,但腦子裡卻始終晃悠著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