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澗仁一口打斷:“那都是我胡說八道騙你們的,讓你們覺得我有能力。才便於我跟你那些高層打交道,對了,你知道在鐵林市誰是你們最大的老板麼?我估計你真的不知道,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銀領結的陳姐,她就是實際上的受益人,至於她背後還有沒有上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幾個金領結都是假的,掩護她存在的幌子,我挑撥離間了這幾個金領結,你都在旁邊看著聽我跟他們單獨談話的,你沒學到點什麼?你們不是一直自詡為努力奮鬥,專心學習麼,一點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都沒有,還不如莊成棟這雖然有點憤世嫉俗,但起碼能堅持自己原則的笨蛋呢。”
已經坐上副駕駛渾身大汗,卻一直沒哼過一聲疼的莊成棟哈哈笑:“這幾年難得有人誇獎我。”
結果石澗仁不留情,轉頭嘲諷:“你比這些做傳銷的就多那麼點良知,卻不懂得這個社會是人來順應,而不是讓社會來順應你的,麵對惡勢力的時候不知道迂回動腦,隻會以卵擊石的正麵蠻乾,你好意思?”
莊成棟卻滿不在乎:“反正老子也沒想過能活出什麼樣來,心頭痛快就行了!”
趙子夫呆了這麼好一陣:“你說陳向菊是實際上的老板?”
石澗仁快速的掰手指:“你看不出來?她是最氣定神閒的那個,也是最有影響力的那個,什麼董事長、總經理這些不常露麵的都是她周圍那幾個人在安排指揮,所謂的高層不過都是在演戲,包括我也是其中演戲的一員,彆成天把你那套成功學理論拿來忽悠人,聽著好像是正確的,你所謂的勤奮用力完全走錯了方向,古人幾千年前就搞懂了,你們就是在搞邪教,哪朝哪代都有你們這樣的花架子,走了……”
邪教,沒錯,石澗仁就是用曆史上屢次出現的這種社會組織來定義傳銷團隊的。
趙子夫可能有種信仰被打碎的感覺,扶著車門一動不動,石澗仁不客氣的過去掰開他手指往車廂裡麵塞,趙倩正想過去幫忙,趙子夫突然就瘋了一樣,轉身對著石澗仁開始廝打!
兩個男人一下就摔到地上去滾翻,趙倩嚇得手足無措,想幫忙分開根本做不到還差點被卷進去,看看副駕駛上的傷員這會兒又幸災樂禍的笑罵地上的狗咬狗,女大學生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無助的在邊上叫住手。
不過石澗仁畢竟年輕力壯,而且趙子夫最近肯定營養不良,稍微用力不一會兒就氣喘籲籲的跟不上趟,被輕鬆的反剪過雙手壓住了沒法反抗,可趙子夫卻真的如同瘋狗一樣開始又踢又罵,還要咬人!
石澗仁正想順手兩巴掌打暈了他好趕路,卻稍微就是一愣,因為他抬頭看見了漫天的星空。
就是在城市裡麵看不到的那種星空,時間可能接近半夜了,之前在忙碌一直都沒注意到,其實隻要一抬頭,就能看見那漫天深淺不一的星辰掛在深邃的天幕上,好像有的星星在慢慢移動,又有的充滿嘲諷冷笑一動不動,更有忽明忽暗的閃亮就像有無數的眼睛在看。
整個天空好像都被星星照亮了。
趙子夫幾乎和石澗仁一起凝固的仰麵看著漫天星辰,趙倩順著石澗仁抬起的頭,有些驚呼。
突然的安靜也讓莊成棟靠在車窗邊探頭。
任何人站在這樣浩瀚的星空下,都會覺得自己的渺小。
也會覺得正在進行的打鬥爭吵是那麼的可笑。
就好像紀如青問石澗仁的差不多,也許在這些星星的眼中,兩個人的吵鬨就好像鬥蛐蛐一樣渺小可笑。
好像重新回到了那個清靜幽遠的山上,在傳銷組織裡麵廝混了幾天,原本有點煩躁和火氣的石澗仁重新寧靜下來,伸手拉起趙子夫,還幫他把身上的泥土拍了拍:“走吧,傷員,病人都得治好了,我們才能回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