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石澗仁步行丈量整棟大樓,就好像軍師了解戰場的起伏地形似的,既然有可能要把集團中心遷移到這邊來,讓大酒店那邊成為一個純粹的商業酒店,自己在紀若棠之前先直觀感受一下是最好的。
所以第二天起床紀若棠沒有走,試著也在假日酒店到處走走觀察一下。
因為石澗仁是比較讚成這個遷移方案的,這有點類似古時候的遷都,當上一個領導在某個地方經營了不少的時間,那裡已經形成盤根錯節的複雜利益關係,除了戰爭洗禮,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遷都,這能造成權力體係和利益旋渦的轉移,很多人的心態都會發生變化,特彆是對於繼承者新上位的時候,這種事情尤為有效。
畢竟換到假日酒店來,在這裡重新建立架構,繼而完善假日酒店的商業布局,這都能幫助年輕的繼承者儘快完成對企業的改造。
曆史上十多歲繼承權力架構的主公比比皆是,石澗仁真是把紀若棠當成了這樣主公來培養幫助,除了她是個姑娘。
現在不都講究個男女平等麼。
而且石澗仁覺得這也是擾亂其他兩家品牌酒店的最佳方式,畢竟從自己剛剛上任總經辦主管的不到24小時感受來說,利益糾葛太多太複雜了,也許前幾年紀如青是個全力拓展的外向型風格,全靠她個人魅力壓住了下麵的人,換到紀若棠,攘外必先安內啊。
自己沒有學過現代商業管理,但是用古時候諸侯爭霸的模式來思考目前的局麵,石澗仁就覺得容易理解多了。
下午三點過,小澤就帶著好幾個人過來,酒店方專門辟出一塊大門邊的停車場做出歡迎的通道,在結婚用的白色花架下擺滿了香檳酒杯塔,因為這邊列出來的賓客名單就有兩三百人,而且還不包括這些有頭有麵的江州市愛玩的年輕二代們的伴侶,再加上很多人喜歡帶著伴當隨從,人數可能在幾百甚至近千,宋青雲在紈絝子弟圈子裡還是很有地位的。
也是,對他們來說賺錢或者女人都是那麼的唾手可得,這世上仿佛就沒有什麼值得去奮鬥的事情,還不給自己找點樂子,那不就無聊死了?
派對或者狂歡之類才是他們夜生活的重點吧。
於是時間基本上是以五點開始作為起點的,抵達的車輛是越來越好,海鮮自助餐廳和大堂吧全麵開放,沒有請柬沒有入場券,幾乎就是小澤帶來的幾個人負責刷臉,基本上三言兩語打個招呼都能確認是不是圈子裡麵的人,話說假日酒店幾乎沒有住客的情形反而成了個優勢,幾乎不會出現差錯。
原本預想了少數公子哥可以自己選擇到中餐廳和風味廳包房開席的費用自付,結果後麵來的一些人很快就把十多個包房占滿了,而且這據說還隻是一幫人,在江州這個擁有全國最大幾家摩托車品牌以及配套產品的產業鏈中,這些被稱為摩幫的年輕富二代們帶著濃厚的江湖氣吆三喝四的招呼自己親近的朋友,在各個包房裡吃喝,整個餐飲部立刻全部忙活起來!
幸好那個喻明鴻和幾個大酒店的主管提前跟這邊預演並了解了一下情況,雖然大酒店今晚肯定也是平安夜和聖誕節前的銷售高峰,但還是組織了一些輪休的人員到這邊來加班,特彆是一位行政主廚帶過來一個宴會廚師的班子,搭配這邊本來就暫缺的餅房廚師人手,比較驚險的承擔住了陡然爆發的巨大工作量。
特彆是隨著停車場上接二連三轟鳴著的高級跑車抵達,幾乎都是帶著一串的其他豪華車輛,中餐廳和風味廳大廳的桌子都不太夠了。
喻明鴻一直穿著跟大堂經理類似的西裝配著胸牌,陪石澗仁一起站在裙樓天台欄杆邊觀察下麵停車場的熱鬨景象:“我聽說的消息是,今晚有不少是不請自來的,因為宋老板人麵兒廣,捧場的特彆多,特彆是這些商業上的本來八竿子都打不著,完全是湊熱鬨的也過來……”說著他就拿起對講機跟裡麵溝通:“可能得把宴會廳的桌椅全部搬出來……”
畢竟這家酒店說是能接待上千人的用餐規模,但主力在那個巨大的宴會廳,通常婚宴什麼的都要前一夜就開始擺桌子準備,誰知道這邊原本流水席一般的海鮮自助餐包場變成了好多人自己開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