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予聲音很清亮的:“那好,你就給我介紹一下你的個人感受,因為據我所知,你和你的小領導入住駐京辦賓館,還是宋部長親自讓人安排的,不管怎麼說,這也是領導對你們的支持愛護,你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回報領導?”
語氣不重,石澗仁卻有點步步後退的感覺,有想過乾脆退開,好像棉花一樣一笑而過的啥都不說裝傻算了,他有十足把握秦良予並不是個會立刻轉身打小報告的人,但顯然對方說這些話是有目的的,要說小布衣沒點好奇心也不可能:“昨天在飛機上遇見宋部長,不過是平生第二次看到,然後才是今天,對宋部長我從來都沒有接觸,更無成見,不過平日裡跟宋公子有些往來,年輕人嘛,總有些性情飛揚,和我這種普通老百姓不太一樣,所以道不同不相為謀,僅此而已。”
沒想到秦良予真是步步緊逼:“可剛才我打了幾個電話了解,北部區機關我有個朋友告訴我,你那北部區的酒店,正在跟宋青雲合作經營汽車銷售中心,那可是投資超過一千萬的大型項目,這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
石澗仁能說什麼?說自己看出來這位性格溫和的高官,額上三紋,眉中八字克子麵相?說實話,自家這一係,從來都隻是把摸骨氣象一說當成輔助,重點還是察言觀行,所以用手指撚了撚微微發疼的眉心,伸手拿過酒瓶滿上:“酒店是我效力的領導所有,我隻想儘心儘力幫助領導在失去母親以後,把企業平穩的掌控發展,個中艱辛是可以想象的,如果能借用一些旁的力量,抵禦一些衝擊,也是無妨,而宋公子與其說是我們攀附謀取,不如說是他看見在這場地震中,我們獲得了廣泛的關注才順手捎上,說起來那汽車銷售中心是他不由分說就運行起來更為妥當,我們自然沒必要去掃興。”
果然,石澗仁刻意提到失去母親的情形,讓秦良予的語氣也緩和下來:“但……很明顯你不看好這位宋公子?”
石澗仁笑笑:“背後不說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僅僅是一位高官的兒子,不學無術卻能隨意操作過千萬資金的汽車銷售中心,這種事情意味著什麼還需要說?
秦良予端起酒杯的動作就緩慢了,有點慢慢酌飲的感覺,說話也慢:“所以你也不看好宋部長?”
石澗仁也終於沒那麼被動:“寵辱不驚,喜怒哀樂都不形於色,在身處危難之時能閒情淡雅,對讚譽或者詆毀都能做到泰然處之,問心無愧,隻將天下之興衰為己任,這才是位居高處的君子,如果退一步,憤怒卻能不放肆,得意不忘形,從不杞人憂天,也不那麼擔心得失取舍,更不因此喜悲的是身居下位的君子,我都不知道那部長的職位到底高下如何。”
啥壞話都沒說,但是又啥都說了。
這文化人說話就是有內容。
不過這時候,秦良予的目光終於全部鎖定到了石澗仁的身上,思忖一下全部喝下去:“對,我確實沒看走眼,你真是個有過人之處的年輕人,二十歲對吧?留在我這裡,怎麼樣?我想你的未來一切皆有可能。”
原來他東拉西扯,旁敲側擊的是在麵試!
不多會兒之前,紀糖糖還想招攬對方呢,現在彆人卻來挖牆腳了。
秦良予說得輕描淡寫,石澗仁心裡卻如同炸了個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