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放下筷子雙手合十,打量著朱怡煥。
“朱怡煥,這群匪,是我最後的底牌,是有人逼宮,能迅速來京救駕的底牌,是我這個老頭子如今依舊敢穩穩坐在皇位上的底氣。”
“我現在打算把他們交給你,這是我能給到你最直接的軍事力量。”
“你可一定要好好用,彆還沒登上皇位,就給我打光了。”
說實話,與老皇帝談的話直到這一刻,朱怡煥才真正放下對眼前這上一位穿越者的戒心。
從談話開始到現在,無論老皇帝是說要把皇位給自己,還是說要幫自己登基,朱怡煥在心裡始終都還保持著一絲戒心。
雖說他與老皇帝都是穿越者,但人心隔肚皮,穿越者可以是跨越時空的老鄉,也可以是最大的威脅。
老皇帝雖然老了,但朱怡煥不能確定他的內心是否如他所說的放下了大明,享受夠了人間,想要退出舞台。
畢竟這是一個為了權力不肯立儲的老皇帝。
但整個談話下來,朱怡煥能感受到老皇帝的真誠,他所說的困境,所說的困難,確確實實存在,談話到後麵朱怡煥的戒備已經不那麼強了。
到最後,朱怡煥的心裡更多的是出於對這個當了幾十年皇帝的人天然的敬畏。
他相信老皇帝真是為了他,但他也小心的不觸及老皇帝的雷區。
比如在稱呼和禮數上,朱怡煥還是很小心,畢竟皇帝當久了,是不會真的還像普通人那樣隨和的。
直到剛剛,老皇帝表示要把自己最後的底牌交給自己,朱怡煥最後的戒心也放了下來。
他覺得他有點小看眼前這個皇帝了,這個一百多歲的老人顯然已經活通透了。
朱怡煥不敢說他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但至少他所在乎的已經不是那一點山山水水了,他的眼光已經放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朱怡煥能夠幫他完成他的遺願,那麼他就可以搭上一切去幫助朱怡煥。
朱怡煥有些動容的說道:“前輩,我一定完成我們共同的願望。”
老皇帝欣慰的點點頭:“我來給你講講怎麼聯係我手裡的這群匪,怎麼接管他們。”
老皇帝說道:“我不便出宮,一直以來,我和手下的這群匪之間的溝通,都是由宮裡一個叫魚奇的公公完成。”
“每一次,我把信物和新暗號交給魚奇,魚奇便幫我去與匪首溝通。”
老皇帝說著從懷裡摸出一本書來。
“信物是半塊玉佩在魚奇那,他今天應該要回來了,我這一半,匪首那一半,而暗號則在這本書上。”
老皇帝將書遞給朱怡煥:“裡麵根據日期的不同分彆設立了不同的暗號,每次接頭時除了要核對玉佩還需要準確的說出當天的暗號。”
“這本暗號書隻有我有,魚奇那裡的暗號都是我根據他抵達的日子估算後,告訴他那三天的暗號,如果超期了則取消碰頭重取暗號。”
“現在我把暗號給你。”
朱怡煥接過暗號本翻看了起來。
“這?”
看著暗號本裡的內容,朱怡煥十分意外。
“這裡麵是暗號?”
“對,就是暗號。”
“用這個做暗號?”
“想不到吧,就用這個做暗號。”
朱怡煥說道:“敢問,前輩,你的這支反明武裝有名號嗎?”
老皇帝笑了笑:“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他們有一個好聽的名號。”
“我手下的這群匪......”
“叫麻匪。”
朱怡煥翻動著手上的暗號本,暗號本的封麵寫著四個大字“讓子彈飛”。
裡麵,則全是讓子彈飛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