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在場所有人目光集中到丁放身上。
柴寧怒吼:“你還貼菲爾普斯呢,怎麼著,你司徒教練不配當人偶像是吧?”
柴寧跟司徒浪浪是一個遊泳俱樂部出來的,兩人從小就認識,連被選進省隊的時間都一樣。
他年紀大,如今已三十了,司徒浪浪就像他妹妹,也是他常年掛在嘴邊吹噓的人。
“好了。”司徒浪浪平息柴寧怒火,眯起眼睛,看向丁放。
丁放背著手,手掌在身後揪成一團。
他不想讓司徒浪浪知道打架的原因,盧山說的話,她不應該聽到。
為防止盧山嘴裡沒把門,他走過去,沉聲道:“對不起。”
盧山愣住了,揪住他耳朵的柴寧也愣住了。
“柴教練,對不起。”丁放又轉身對著範彪說:“主教練,對不起。”
“我不該打架的,我錯了。”
省隊裡的運動員大多年齡小,最是不好管,第一次遇見脾氣這麼快消下去的小孩,連道歉都這麼迅速。
範彪一雙手都不知道往哪擺,啊了一聲:“這確實是你不對,嗯,啊,咱們運動員雖然不像學校裡的孩子們,但對打架的態度還是……”
司徒浪浪按在丁放背上,跟他一起深深鞠躬,超大聲說:“對不起教練!”
她起身,又一巴掌拍在丁放背上,“走!去我辦公室!”
然後一鞠躬:“彪哥,我帶這小子去訓話,先走了啊。”
一套動作是行雲流水,說完也不管這邊幾人表情,司徒浪浪扯住丁放胳膊,兩人快步走掉。
範彪一支胳膊還停在半空,原本是準備扶他倆起來的,這會兒放也不是,抬也不是。
柴寧抿著嘴憋笑,一轉眼看見盧山,火氣又上來,狠拍他腦袋:“你看看人家!”
***
司徒浪浪辦公室還空著,她剛分到這間,工位在柴寧隔壁。
她抱著手臂靠在工位邊上,“說吧,盧山那小子乾嘛了。”
她清楚一點丁放的性格。這樣一個寄人籬下、又被伯母苛待那麼多年,卻連怨恨都沒有的人,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動手的。
但丁放保持沉默。
“怎麼,開始不是說得很溜嗎?”司徒浪浪挑眉,看見少年嘴角的紅腫,“就盧山那體格,你也能被打成這樣。”
“打輸了?”
盧山18歲,隻有一米八,在遊泳運動員裡算矮的。
丁放愣了一下,撇開眼:“沒輸。”
司徒浪浪眯眼:“不服氣?”
“那是不是還要找他再打一場?”
丁放搖搖頭。
“我再說一次啊,不管什麼原因,運動員不能動手。”司徒浪浪說完,從凳子上拿起包。
“走,帶你買點東西。”
丁放卻沒動,眼珠黑潤看著她。
“……”司徒浪浪偏過臉,“乾什麼?”
丁放移開眼神,說:“他下次還這樣,我還揍他。”
“你是運動員。”司徒浪浪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
“運動員要動手,隻能在賽場上。”
“哪怕盧山被國家隊退回來了,他身上也有三個全國冠軍,你有什麼?”司徒浪浪盯著他:“不服氣,就把氣給我憋到賽場上,把他給我贏了再說。”
丁放一動不動,黑潤的眼睛裡都是倔強。
“聽到沒有?”司徒浪浪瞪他。
丁放不情不願說:“聽到了,教練。”
司徒浪浪壓下胸口的起伏,第一次覺得,範彪這老頭子還挺厲害的。
管小孩,還真不是個輕省的活。
尤其是這麼倔的小孩。
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