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關注我的個人問題,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對啊。”江月懶懶地應了一聲。
石毅的心還沒來得及熱起來,看清江月的神情後就冷了下來:“你開玩笑呢吧!”
江月枕著手臂歪頭看他:“不然呢?你還當真啊。咱倆要是放在一起,說不定哪天人腦子就打出狗腦子了。”
深深的挫敗感席卷了石毅全身,他就知道。他還發現一個更令人無力的事實,江月對他,那是真的一點兒那方麵心思都沒有。但凡有一點,她也不至於隨口就拿這個開玩笑。
江月扭了扭脖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說道:“再說了,我自己……”
她話還沒說完,石毅一個箭步走到桌前,拿著藥轉身就走,氣哼哼的,頭也不回把門帶上。
江月茫然地看著門板,莫名其妙。他這是,生氣了?因為她順嘴開了個玩笑?不明白。
她壓根兒就沒考慮過感情方麵的問題,兩輩子,她就沒打算過像旁人一樣戀愛結婚,建立一個家庭。
彆管是乾特戰,還是乾情報,那都是最危險的行當,哪天死在外頭,連把骨灰都落不下,上輩子不就已經證明這一點了嗎?
她自己樂意豁著命,那是她自己的事,讓其他人跟著提心吊膽傷心難過就不合適了。自己選的路,為什麼要拖累彆人,讓彆人跟著犧牲奉獻?人家又不欠著什麼。
再者說了,感情這種東西,往好裡說是牽掛,往壞裡說就是困擾,關鍵時候,說不定就會擾亂心神,起了反作用。
況且,再退一萬步說,就算她主觀上願意嘗試一下,那什麼樣的男人才會願意和她戀愛成家?她非但不可能像尋常女人一樣與自己的丈夫共同經營生活,甚至一年到頭連三天休假都沒有,擱誰,誰能受得了?
她本性強勢,能力也強,手上的人命自己都數不清,哪怕同為軍人,說敬她畏她的到處都有,問敢不敢娶她,那指定一個個跑得飛快。
有在這個上麵花心思的工夫,她多打一個彈夾不好嗎?非得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搖搖頭,過去把沒做完的俯臥撐補齊了。
至於說石毅,這麼些年,他生氣走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江月也就納悶了三秒就拋諸腦後,反正按照慣例,過幾天就沒事了。
石毅對江月的沒心沒肺恨得牙癢癢,但就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這麼個冷淡性子,你要不自己拉下臉來往上貼,就更彆指望她多惦記你。
時間就在石毅單方麵嘔氣中飛快過去。一轉眼,老兵退伍,新兵入營,開始新一輪的生活。
新兵下連隊前隻訓練了三個月。三個月能乾什麼呢?三個月剛夠填鴨一般把訓練大綱上的內容粗粗地塞給這幫青瓜蛋子,要說成為合格的戰士,形成戰鬥力,那還差得遠呢。
新兵一來,連裡的訓練強度明顯就降下來了,一下子跟不上,還能怎麼辦?
全連,大概也隻有江月一個人還能不受乾擾,按部就班該怎樣就怎樣,訓練強度不見減少還明顯有增加。
連裡原來的老兵已經見怪不怪完全麻木了,他們已經充分認識到,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麼性彆、體型、年齡那都是白的,想和江月正麵杠一杠,那還不如自己躺倒來得痛快,反正結果是一樣的。
但是,總有沒領教過什麼是真牛x的愣頭青,想要玩兒個刺激的,比如說,張嘉佳。
他作為一排一班的班長,帶了三個月的新兵,江月剛來那會兒,他不像石毅得兩邊跑,因此也就錯過了刷新世界觀的時機。
回來以後,聽著周圍人都說江月的厲害,他心裡就發癢。他倒不是懷疑江月的實力,這麼多人異口同聲,還能作假嗎?
他自己在連裡也算有一號的厲害人物,就想較較勁,說句不好聽的,他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不撞南山不回頭的個性。
新兵入營後的第一次射擊訓練,張嘉佳就主動出招了。他自來熟,這幾天和江月也算熟識,不客氣地湊過來:“十發子彈,比一回?”
江月看他自信滿滿,險些笑噴了。難得了,世上居然還有主動找她比槍法的?
這要讓她以前帶過兵知道了,還不得組個團過來圍觀?邊圍觀還得邊笑得打跌跺腳直不起腰,嘴裡念叨著“真的勇士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強忍著笑,朝石毅揚頭:“問連長去,他同意了,那就比。”
石毅不知道江月的槍法有多好,但他知道江月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她敢指使著張嘉佳那傻小子過來問,那她一定就能贏得漂亮。
他飽含著同情看了張嘉佳一眼:“我同意了,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