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如死灰的劉將軍,半夏輕笑著安慰道:“將軍何必如此,敵軍戰陣倒非是無法破解,大可不必憂心。”
那廂劉將軍聞言,本是晦暗的雙目,登時有了些許生氣:“仙長既是能夠破解,為何麵上這般神色?”
半夏這才不好意思道:“貧道有個小師姑,極是擅長岐黃之術。先前聽聞將軍說將士們俱有中毒症狀,我便在懊悔,自己平日裡為何不多多同那小師姑討教討教。”
劉將軍聽言,麵色才有所緩和,既然仙人能夠破解,那便是幫了大忙了。
“仙長無需擔憂,那些個中毒的兵卒,如今已然好了大半,並無性命之憂。”
半夏赧然一笑:“將軍且聽貧道將話說完。雖說這戰陣邪霧能夠破解,卻是需要一些將士打頭陣。”
“貧道略通符籙之術,屆時令將士們攜符入陣,便可驅散那些霧氣。但符籙乃是儲靈之物,若是靈氣耗儘,便會使得那些先頭的將領們深陷其中。倘如撤離不及,說不得又會再次中那術法。”
“說來慚愧,貧道雖入了道門,但修為並不高深,身上靈力有限,並不能將符籙分發給每個人,所以……”
劉將軍雖說不通道法,卻也略知其中一二。想他
夫人生那小子之時難產,危難之際幸遇一老道出手相救,方才保得母子平安。那時那老道可是費了極大的心力,事後歇息了好久方才緩過精氣神。
一旁副將聞言思忖片刻,抱拳上前:“既是如此,不若令司馬郎將率人作急先鋒,先將那邪霧驅散,爾後隊伍跟上,速戰速決?”
劉將軍聞言眉頭緊鎖,他素來是個愛兵之人。雖說此法甚好,可誰人不是父母所生,誰人又沒有妻兒老小,若是那般,無異於令那些個將士羊入虎口,說不得便是有去無回的。
見劉將軍猶豫,半夏知其心中所慮,忙開口道:“布兵排陣,將軍大可與眾軍士慢慢商議,不急於一時定論。眼下還有一事,須得將軍相助才可。”半夏說著,兩手一攤:“既是要破解敵軍術法,便要有黃紙朱砂,而我身上卻是沒有的。”
劉將軍聞言,立時便明白了,忙吩咐了下去,令人人全城搜集這兩個物件,不過卻隻尋到了了。
念符著實耗費了半夏不少靈力,不過好在秦溪城時靈香曾給了她一顆聚靈丹,服下之後一番靜坐,倒也恢複了七八。
劉將軍和一眾將領商議著,不若以畜力代替人力,著馬匹帶著半夏的黃符入陣,在其身後綁上爆竹,如此便能避免了將士們以身涉險,還能起到威懾作用。
聽了此計,半夏隻覺甚好,屆時自己隻要催動符力便可,也無需顧忌其他了,倒也是兩全之策。
……
圖呼爾汗正於帳中宴飲,他實在是高興極了。自從這大巫覡來後,局勢便逆轉開來。臨冬城本是固若金湯,如今卻變得仿佛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那劉老匹夫再是勇猛又當如何,困了幾日,不也無計可施,竟還在城牆說出那等話,怕是自己也覺得心中無望了。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幾日後坐在城中,享受著那天朝的美食,坐擁著城中的財富一般。
正當他無限得意之時,卻有人忽的跌跌撞撞闖入帳中。
“大汗!大事不妙!現下不知哪來的風,大巫覡布下的霧陣正朝著營中飄來!”
圖呼爾汗正端著馬酒一陣豪飲,驀的聽得此言,嗆得他登時猛咳起來。
“你……你說什麼?!”他不顧嗓中酸辣,拍案而起,大呼出聲。
來人見狀,哆嗦了一下,爾後磕磕巴巴地複述著,聽得圖呼爾汗怔愣了半晌。
那迷霧是大巫覡親自布下的迷陣,這些日子也不是沒刮過風,可從未將其吹散過。便是日照當空,也是安然不移,如今又怎會被風倒吹回來?
正當圖呼爾汗驚疑之時,帳外又闖進一人,那人急呼道:“大汗!遠處傳來陣陣鐵蹄聲,怕是那劉顯攻過來了!”
聽得此言,圖呼爾汗登時便一陣腿軟。雖說因著大巫覡才將臨冬城困了許久,可在那之前,他可從未自劉顯手上討到什麼好處。
那可是名強將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