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這位蒙難之時,幸有先太傅定淵候以身相助,方有今日之尊。而當今大司寇,正是先太傅的後人,魔尊感念其恩,這才得了後來的富貴。
看眼下形勢,大司寇定是早與無旻君有所勾結,所以當下才會與無旻君一同消失不見的。
昏暗的大殿落針可聞,魔尊眉頭輕蹙,露出些許不悅,再次不滿地敲起了扶手。
座下群臣汗如雨下,如今的這位,其雷霆手段的狠辣程度,相比先魔尊,可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雖說魔族七情有缺,可該懼的,還是會懼的呀!
當然,有懼的,自然也會有不懼的。
先前義憤填膺的大司馬起身出列:“當年若非先祖心存憐憫,放走伯昌,便不會有後來的牧野之災,史鑒在前,決不能重蹈覆轍。”
大司馬說著,抱拳“哐當”一跪,懇切請願:“臣願親自帶兵,替尊上捉拿那逆賊!”
魔尊薄言撐著腮一言不發,懶洋洋地審視了大司馬許久,正準備開口,一直沉默不言的大司徒卻站了出來。
“老臣以為,大動乾戈實為不妥。”
聽得此言,大司馬便急了起來。
“老匹夫,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要放過那逆賊?你……”
大司馬話未說完,魔尊卻抬手阻止了他。
“何解?”
大司徒恭敬一禮:“無旻君叛離,大司寇同流,此為石錘,自然不必質疑,但無旻君頗具聲望,而大司寇亦有賢名,若是此事泄露,勢必會引發魔界動蕩,危及朝政。”
群臣竊竊相顧,皆覺得此言有理,而大司徒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
“坊間為流言肆虐之地,太過聲張走路風聲,難免會落下口舌談資,若是因此引發恐慌,隻怕會壞了尊上大計,得不償失。”
“荒唐!”大司馬疾言厲色道:“依你之言,便是秘而不宣,就此放過?”
“老夫何有此意?”大司徒瞥了一眼大司馬“隻是事情須得厘清利害,方才不負尊上倚重之恩。”
“哼!”大司馬鼻間一哼“好話都讓你說了,既然如此,那你倒是出個妥帖的法子。”
“大司馬莫急,亂臣賊子自然不能放過,”大司徒不緊不慢道:“臣有一言,尊上容稟。”
魔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動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