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每戶都很不得把所有空地利用起來,私搭亂建非常嚴重。
到處都是木頭,一個火星子燃起來能燒掉整片胡同。
今天這個草垛子還好沒挨著哪家牆壁,要不各家可真不是賠點錢就能了事的。
“不是我。”薑向北連連擺手,她當時非常清楚看到是誰點的火:“是張瘤子偷他老頭的煙……”
十一二歲的男娃娃們相當好奇大人們抽的煙是啥味。
張瘤子從家裡偷出來抽了兩口覺著不好吃,隨手就想在草垛子上杵熄。
當時大家夥都瞧見張瘤子那麼乾了,他就是想賴都賴不脫。
“不是你放的就好。”薑愛國放下心來,同時對孫女這賴子頭犯了難。
去年家裡的理發票換成了肉票,誰知道剛換沒多久孫女就被燎了頭。
“爺,一會兒媽要打我你可得救我。”
頭發被燎了還能再長,藤條抽到身上疼得可是現在。
記憶裡有次薑向北給老師包裡放□□,司文蘭回家來抽了兩藤條,疼得她幾天睡覺都隻能趴著。
老媽祖上傳下來的藤條,抽人都比新鮮的痛。
薑愛國瞧著孫女坐立難安地左右轉圈圈,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
“揍肯定是要挨揍,不過你今天運氣好,算是遇到了好事。”
薑向北雙眸大亮,緊緊跟在爺爺身後,跟屁蟲似地走來走去。
薑愛國先把竹簍子拿到水井前,打水洗去腳上的泥巴。
薑向南非常有眼力見地去廚房拿了桶出來。
他們家廚房門口正對水井,打水用水都很方便。
薑愛國往竹簍子裡衝了好幾瓢水,露出原本的灰褐色竹條,這才笑著開口。
“你媽呀……幫廠子裡解決了個大困難,廠子給她獎勵了。”薑愛國張開手掌,壓低了聲音繼續笑道:“這麼多獎金。”
五十塊,相當於一級鉗工薑半兩個月的工資。
那可真算是筆巨款。
“隻要這火不是你放的,你媽媽都不會下狠手。”
挨打是肯定了,隻要彆被藤條抽,薑向北心裡就狠狠鬆了口氣。
“泥鰍!”薑向南剛驚喜地叫出聲,下一瞬就立刻被薑愛國捂住了嘴低嗬:“小點聲。”
幾條活蹦亂跳的泥鰍,要是被沈琴瞧見,不知道還要說什麼酸話。
雖說這幾年好多政策鬆動,沒那麼容易被扣上帽子,老百姓們活得還是相當小心。
“我拿回屋裡。”
距離上回吃肉已經七八天,家裡終於算是見著點葷腥了。
“你爸呢?”
薑愛國洗完手腳,抬眼就又看見薑向北凹進去塊的後腦勺,忍著笑意問起。
“爸和夏叔叔一起回廠裡了。”薑向南的聲音從廚房遠遠傳來。
薑半和院裡另一家的夏偉同在盛泰塑料廠裡上班,廠子裡有時候會處理一些瑕疵塑料製品,廠裡工人們可以先選幾件帶回家。
“那我這就做飯,做熟了給你妹妹先藏半碗。”
這不,父子倆不約而同地就想到一處去了。
不過泥鰍最後薑愛國沒做,先把薑半買回來的大鯉魚紅燒,做好後挑了小半碗放到櫥櫃裡。
薑向北一直忐忑地看著,根本沒聞到來自這具身體本能發出的饑餓感。
司文蘭下班回家了。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