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才吳婆子洗衣服掀了開來,幾口就在兩人身側。
薑向北大叫“小心”身體幾乎是憑著本能撲過去抓住了曹彩鳳。
“奶。”
馮強盛的動作沒慢多少,丟掉痰盂撲過去抓住吳婆子腳踝,順道把旁嚇傻的夏彩霞撞倒在地。
一時間,好多聲音同時響起。
曹彩鳳整個人倒吊在井裡,薑向北撲在井邊抓著她腳踝,雙腿不停蹬著濕滑地麵,眼看也要跟著滑進去。
裴玄飛撲過來,抱住薑向北的腰。
吳婆子被馮強盛這麼拽了下,直接撲倒在地麵,牙齒重重磕在了水井邊上——鮮血橫流。
而被拋出去的痰盂掉落到夏家門口,臭味瞬間四散開來。
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院裡的這口水井直徑就五六十公分,而且上寬下窄,要是娃娃們真摔了進去,想拉起來那得受不少罪。
好在院裡這會兒人多,大人們很快就把薑向北和曹彩鳳拉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大人們集體罵人時間。
“你沒事吧?”
“沒事。”曹彩鳳嘿嘿笑了兩聲,揉著有些充血的臉小聲道:“我剛才偷摸著掐了吳婆子好幾下,她都快氣死了。”
“……”
吳婆子失去理智的原因好像找到了。
曹彩鳳沒事,薑向北胳膊肘和肚子火辣辣的疼,應該是剛才在粗糙的井邊磨出了血印子。
“向北,這是什麼?”
聽見兩個夥伴沒事,夏彩霞憋在眼眶裡的眼淚瞬間收了回去,跪坐到薑向北麵前時忽然看到腿邊有個紙包。
“裴玄的東西,你問他。”薑向北掀開衣擺,想看看肚子上的傷勢。
“向北。”衣擺忽然被隻手按了下去,耳邊傳來薑向南低低的聲音:“錢,哭!”
簡簡單單兩個字。
兩秒鐘後,向北躺下,伸手拽了把曹彩鳳,立即放聲嚎啕大哭。
“爺,我肚子好痛,骨頭好像斷了!”
一邊哭一邊捂著肚子,還不忘跟夏彩霞眨了眨眼。
“向北,你的手流血了,怎麼辦!”
不愧是多年玩伴,一個眼神夏彩霞就立刻明白過來,捧著薑向北手又哭又叫。
“今天你們一個都彆想跑。”
雖然說哭聲有點假,可薑向北受傷是真,薑愛國瞳孔猛然緊縮,眼底蟄伏著的野獸仿佛隨時都要破籠而出。
薑愛國真正發火是什麼樣的——
不是怒火中燒直接動手,也不是大吵大鬨口不擇言。
他說完這句話後,步子往門口方向移了兩步,肅殺之氣覆蓋全身。
他就站在那……就看誰今天能走出這個門口。
“向北,你哪疼?”
薑愛國能聽出薑向北哭聲故意,薑半卻被擔心衝昏了頭,火急火燎地往井邊跑來。
而後……被肥皂水滑得哐當一聲,也加入了躺地的行列。
“爸,你沒事吧?”
這回,輪到薑向北反過來關心老爸。
薑半摔得齜牙咧嘴,手按在腰上,看樣子摔得不輕。
“腰,腰扭了!”
不少人眼神都看向了那一地散發著惡臭的汙穢。
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馮強盛走進院子,紅色痰盂的花紋在月光下多麼刺眼。
這一地的肥皂水加上惡臭,無不印證了方才薑向北說的話。
“看著人,彆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