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劇情熟悉畫風……
“飯底下是雞蛋糕,慢著點吃。”
有了上次薑家飯桌上連魚眼睛都沒有的半條魚,這回少了小半的雞蛋糕好像也沒什麼稀奇。
薑半把溫在鍋裡的飯菜端給薑向北,笑著彈了下翹起的小辮子。
六十一分好歹已經及格,要不是司文蘭在前,薑半還想誇獎幾句女兒來著。
薑愛國還是站在門口老位置,不時咂一口根本沒點燃的旱煙袋子。
不過這回門口看薑向北吃飯的人裡多了平子爺爺,手裡一樣是沒點燃的煙杆子。
隻要在家裡時,薑向北發現兩個爺爺都不會點燃煙鬥,所以家裡幾乎沒什麼煙味。
“慢點吃,不夠鍋裡還有。”薑愛國慈祥地笑著。
“爺,媽不會想著想著又把藤條拿出來吧?”
連菜帶飯吃兩口,薑向北就擔心問了起來。
這穿過來才過了幾天好日子,竟然就忘記了那根藏在衣櫃裡的老藤條。
薑半樂了:“你放心吧,爸早把藤條藏到彆處去了,你媽找不著。”
“真的?”薑向北眼睛大亮,為老爸的機智瘋狂點讚:“爸天下最好。”
“每年中期考試後你都要挨揍,所以今年我有了先見之明。”薑半得意。
平子爺爺噗嗤笑出聲來。
在薑家住了幾個月,越看這一家子越覺得有意思。
“這周六爺帶你上襖子山打野核桃去。”薑愛國說。
“襖子山。”薑向北看向平子爺爺,有些不確信地又問:“襖子山不是被泥石流淹了嗎?”
“還有另外一條小路能進山。”平子爺爺說,忽然有些惆悵起來:“我也正好回去看看情況。”
幾個月沒回去,襖子山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沒人知道。
而且平子爺爺當時走的時候書房已被衝垮大半,愛人女兒留下的遺物都沒能搶救出來。
這次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回點念想。
薑愛國拍拍老友的背:“咱們仔細點找,總能找著一兩件。”
“到時咱們全家出動,一定能找到,叔你就放心吧。”
薑向北兩頰鼓鼓,嘴角還粘著米粒,也跟著忙不跌點頭。
這邊幾人信誓旦旦地安慰
著平子爺爺,那邊薑向南剛結束了跟老媽的單獨聊天走出屋門。
“跟你媽說完話了?”
薑愛國讓開身子,讓薑向南進來。
“說完了,媽讓我給向北送支鉛筆來。”薑向南從抱著的一摞書裡抽出支鋼筆:“媽說讓你以後算賬用。”
“……”
薑向北聽不出來到底是話裡有話還是真心話,眨巴眨巴眼睛,並不敢輕易接過來。
萬一接過來後就跟著句抄寫一百遍等字眼……
“人不大心眼還怪多。”薑向南笑著一位拍了下薑向北翹起來的辮子:“媽同意讓我們做麵包拿去學校賣了。”
“什麼!”
意想不到的驚喜就這樣從天而降,砸得薑向北眼冒金星,根本不敢相信。
“媽是同意了,不過還有條件……”
說到這,薑向南看向薑半,示意老爸自己來說。
顯然……屋裡的大人們早就知道司文蘭說的條件是什麼。
薑半清了清嗓子,用一種異常開心的語調說道:“爸,下崗了!”
“……”
第一批勸退名單裡果然有薑半,前腳趙偉明剛出廠長辦公室,他後腳就被喊了進去。
心裡一番掙紮下,最終選擇在同意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三年工資一次性發放,福利補貼也全部換成錢算入賠償金中。
錢算下來足有一千多元,初初聽到的都會覺得不少。
可要細算,這錢可一點都不禁花。
薑半有自家房子,就算離開廠子也有地方住。
而廠子裡住生活區的屋子還得收回去,要是同意勸退第一件事就得買屋子。
一筆放在門麵上的賬,沒人算不清楚。
薑半當時就明白了,廠子領導其實就是逼著工人們放棄福利,選擇繼續在廠子裡乾下去。
要是往更深處猜,說不定廠子的領導班子早就曉得廠子會倒閉……所以才肆無忌憚地搞什麼改革。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就算是與不是對他來說已經沒了意義。
拿錢——簽字——走人。
脫下那身藍色工裝後,薑半徹底成為了“無業遊民”
“爸以後就靠我閨女了。”薑半笑得一身輕鬆。
“爸你要……擺攤?”薑向北烏溜溜的眼睛裡星星點點,等薑半一點頭,立刻跳起來高聲歡呼起來。
“這孩子,你爸下崗你還高興啥!”
說是這麼說,薑愛國臉上那也不是明晃晃的笑容嗎!
廣播裡天天宣傳新政策,王家橋從黑市搖身一變成了集市,以前離開縣城都得開介紹信到現在逐漸取消。
南川鋼鐵廠這種思維模式先進的廠子,已經逐漸開始降低發票比例。
種種跡象之下,無不給普通百姓們傳遞了人生許多種可能的新思想。
尤其薑向南兄妹賺錢在前,讓薑半更多了幾分對新生活的期盼。
“爸,咱們合夥吧!”
“爸當跑腿,你給爸發工資就成。”薑半笑。
計劃趕不上變化,下午還想著要怎麼說服賈叔到落鳳街擺個攤子什麼的。
晚飯才吃完,賺錢的機會就落到了自家人頭上。
“我不是說了有條件嗎?”
望著父女倆傻樂,薑向南似是大喘氣的說完剩下半句。
“……”
司文蘭的絕技再次發威——笑容消失術。
“期末考試語文八十,數學六十五,要是做不到這個寒假就彆想靠近烤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