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早早就能預見今天又是個好天氣。
雖然氣溫不低但好在有風刮到人身上涼絲絲的很是愜意。
當然,這份愜意隻有不用勞動的孩子們能感受到了。
今天是裴建和王雨的婚禮,一大早胡同裡的鄰居們就開始忙碌起來。
不管紅事白事,整個胡同的大人們都得幫著一起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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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擺在胡同的公共大禮堂裡每家都要出人幫忙,掌勺就是國營飯店上班的鄰居。
不過這其中當屬新郎新娘兩家長輩最忙。
早上王雨被司文蘭接回薑家等待薑家院裡全是來幫忙做喜被的奶奶嬸子。
結婚當天早上把故意留了最後一點沒弄完的被子完工,每個人都去縫上兩針,寓意著長輩們對新人的祝福。
十幾個女同誌湊到一起那殺傷力能堪比武器了。
薑向北在家裡待不住早早就被司文蘭打發到裴家來幫忙。
到了裴家,崔秀娥搬來個躺椅讓她去屋簷下邊躺著玩。
“老裴讓你買的炮仗買了嗎?”
“買啦買啦!就在咱家五鬥櫃裡。”
“怎麼這喜字還沒貼?向南你幫嬸子貼下喜字裴玄你杵著乾什麼……還不去幫忙。”
薑向北張大嘴咬了口西瓜,優哉遊哉地望著自家老哥被使喚得團團轉。
“薑向北冰箱裡冰汽水我給你拿瓶。”
百忙之中裴玄竟還跑到薑向北身邊端茶送水,順手又把躺椅拉到陰涼的地方。
薑向北一臉見鬼地看著他汽水明明冰得都掛著水珠子,拿在手裡就覺得是個燙手山芋。
“你吃……”薑向北看了眼不遠處忙活的長輩,後半句耗子藥隻能用眼神替代了。
“昨晚不是……”回頭看了眼忙活的父母,裴玄蹲下身笑得一臉諂媚:“咱們不是才分了錢嗎!”
薑向北笑。
這下子汽水喝得總算能心安理得了橘子味的汽水下肚舒爽得全身毛孔都跟著打開了。
昨晚是麵包事業三人組第一次分錢由薑向南負責算賬薑向北和裴玄看完連環畫等著拿錢就是。
“我估計我媽大半輩子都沒見過那麼些
錢。裴玄眨眼。
薑向北非要把工具錢算在自己頭上,說是以後薑半的貨她也用到那些工具,三人平攤說不過去。
雖然裴玄並沒有多想也不在乎那點投入。
最後,扣除一千元成本後裴玄分得了兩千九百塊,光是大團結那可都是厚厚一大疊。
“你錢全給嬸子了?薑向北好奇。
“哪能啊!就一千五就樂得她找不著北了,沒瞧見今天把你當財神爺供起來了嗎!裴玄樂。
薑向北也笑。
“一會兒嫂子那邊有親戚要來,要是有人欺負我嫂子,你就喊我。
“裴建哥讓你說的。
薑向北一眼就看透,裴玄就沒有那麼心細,什麼事都得彆人提醒才後知後覺。
“你可真聰明。先拍了波薑向北馬屁,然後又往椅子後挪動了兩步:“今天嫂子大爺一家要來,我哥說這家子沒幾個好人。
王爺爺去世後,冒出來要工作打探撫恤金的猶屬王家大伯為主。
要不是王雨跑得快,還真要被這家子算計到頭上。
“我嫂子那人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小。
這點薑向北同意,王雨善良又堅韌,就是膽子小得出奇。
上回去嚇唬馮強盛,薑愛國就看出這姑娘實在害怕,特意沒讓人跟著去。
“那我去陪著我姐。
薑向北站起來拉拉裙擺,裴玄忽然跳了起來,有些結結巴巴地伸手:“等等,我有東西給你。
“不會又是什麼發夾吧!汽水兩口喝完,薑向北把玻璃瓶放到窗台上,見裴玄還扭扭捏捏地站著不動,抬手吆喝:“還有什麼事?
“不方便。裴玄瞟了眼崔秀娥:“不能讓我媽看到。
“鬼鬼祟祟的準沒憋好屁。薑向北壞笑,推著裴玄的肩膀往他房間走。
洗手都要洗兩遍的人,屋子同樣乾淨清爽,連書桌上的幾個泥娃娃都整齊得擺放成一條直線。
床上被子疊成豆腐塊,床單也撫得沒有一絲皺褶。
薑向北想起自己早上起來堆成一團的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錯開了視線。
“東西在抽屜裡,你自己拿。
裴玄幾步就退回了門口,扒著門框一臉羞澀。
薑向北:“……”
不會是什麼整人的玩意兒吧!
刷——
書桌第一個抽屜拉開疊得方方正正的白色衣服擺在抽屜正中間薑向北小心翼翼地提起個角使勁抖了幾下。
嚇唬人的玩意兒沒有倒是掉出條淡藍色背帶裙。
“哎呀!弄臟了。”
“裙子?”薑向北展開白色襯衣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下:“你打算送我?”
“可不是我還洗乾淨了你直接就可以穿。”
兩步竄進來撿起裙子拍乾淨灰塵裴玄沒好氣地把裙子塞到薑向北手裡。
“為什麼送衣服給我?”薑向北挑眉轉而又懷疑起裴玄是不是又有事要求她。
“就是感謝你而且你生日我不是什麼都沒送嗎!”裴玄撇開視線不敢直視薑向北。
哪是什麼謝禮……就是第一眼看見裙子時就覺得薑向北穿肯定好看。
不過心裡的想法肯定不能明說況且裴玄自己也弄不懂為啥會鬼迷心竅買下裙子。
等把自己的想法先搞清楚再說其他。
“夠哥們!”薑向北笑三兩下把衣服卷起來抱懷裡:“今天正好穿新衣服我先回家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