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略?”劉善冷笑,“你以為你之前讓的不夠明顯?你以為元帥、侯爺、將軍他們不知道?”
“什麼意思?”安鳴轉回身,“他們知道什麼?”
“他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劉善看看紅甲的方向,“陸將軍前天特意找了我,讓我盯著你,不能讓你犯蠢。他知道你跟那個小子的關係,為你打了多少馬虎眼,你心裡比我清楚。”
“我知道陸將軍為難,但你也知道我也不容易,對不對?我本來以為到邊關就能擺脫了,誰想到他非要跟著來,來就來吧,河水不犯井水的,各走各的路。誰想到新兵營結束,他非要跟著我到後軍,年年比試非要壓我一頭,要不就威脅我,把我們的關係給嚷嚷到哪兒哪兒都是。那次你不是聽到了麼,說什麼要我身敗名裂之類的,我……”安鳴氣得都笑出來了,“我是多有名氣啊,還身敗名裂!”
“可你偏偏就吃他這一套,他囂張成這個樣子,難道不都是你給慣出來的?我要是你,就大嘴巴直接扇過去,抽到他不敢說這些話為止。再說了,他說要把那些事到處嚷嚷,你以為他真敢嗎?真要說出來,還指不定是誰丟人、是誰倒黴呢!也就是你傻、你心善又心軟,才會擔心這個、害怕那個,最後讓自己左右為難,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誒,我是找你討主意的,可不是想聽你數落我的,我的毛病自己清楚。要緊的是,眼下的這關怎麼過去。”安鳴重重的歎氣,“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總是要放點水,不太明顯就好了。”
“你可拉倒吧,不太明顯的放水,你以為大家都看不出來?”劉善看看高台的方向,“你也不看看那上麵坐著的都是什麼人?他們打過的仗比你、比我多多了,一個個都火眼金睛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玩小把戲,一眼就能看穿。兄弟,彆忘了,要不是陸將軍他們求情,咱們都沒有再次上場的機會。依著元帥他們的意思,直接卷鋪蓋滾蛋了。這個時候玩心眼,上趕著找死嗎?”他拍拍安鳴的肩膀,“我可警告你啊,你可彆腦袋一熱,拉整個黑甲陣營下水。剛才你也聽到元帥、侯爺他們是怎麼說的了,不好好表現,一人發一根麻繩。”
“我也沒說不好好表現,就是……”安鳴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爆炸了,“剛才真的應該讓你代替我去抓鬮,我這個臭手,每次都不能抓到一個好結果!”
“我還是那句話,之前怎麼準備的就按照準備好的打,打到他哭爹喊娘為止,沒什麼可為難的!”劉善抱著胳膊,一臉嘲諷,“那小子要真的有本事,就跟上麵那些人比去,輸了跟他們耍性子去。他要是真能做到這一點,我倒是還能高看他一眼,可惜,他就會跟你這裡逞威風。”他冷哼了一聲,“我早跟你說了,你該硬氣一回了,彆老覺得他是需要彌補的那個人。真正可憐、真正需要彌補的人,不是你嗎?說到底,當初被爹娘丟到冰天雪地、差點死掉的那個小孩是你,不是他,他好端端的在家裡當他的長子呢!所以,他應該覺得對不起你、虧欠你、遷就你,不是你覺得對不起他,不是嗎?”
安鳴麵朝紅甲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又狠狠的睜開,似乎是做了一個決定。
“就照你說的做,該怎麼打就怎麼打,憑各自的實力說話!”
“不錯,孺子可教!”劉善的臉上終於有了個笑模樣,“他要是敢跟你鬨騰,咱們也不用給他留臉了,直接找元帥、找侯爺或者沈將軍作主,相信他們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