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不一樣,寧王殿下是他的王叔,是他僅存在這個世上並不多的親人之一,他這次是真動了氣,氣自己的縱容,也氣寧王殿下的得寸進尺。
們心自問,宋玨覺得自己是一個脾氣還不錯的人,跟自己的親人、朋友從來沒有那麼多的身份隔閡,從來也不要求他們對自己有多尊敬,大家都是親人、都是兄弟,沒有必要弄成那個樣子的。
這麼多年,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以這個標準相處,相處的非常好,大家都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是可以當著麵兒說的,什麼話是可以單獨的時候才說。
可這種默契被寧王殿下打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位王叔是不是守陵守的太久了,與人接觸的能力都有所下降,有的時候說出來的一些話,就讓他和沉昊林、沉茶他們不是那麼的舒服。不過,這些無傷大雅,他們都是可以容忍的。
甚至他可以包容寧王殿下對很多事情都提出自己的見解,自己的想法,想要讓他們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哪怕這個很多事情是在他的國政上麵,她都無所謂,至於會不會那麼辦,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不用特彆的在意。
但宋玨唯獨無法容忍的是,有人對邊關的部署指指點點,這所謂的邊關不單單是指嘉平關城,而是大夏所有的邊關。
而所謂的有人,也不隻是針對寧王殿下,他是不希望任何一個沒有駐邊經驗的人對邊關的部署胡亂的,除非是吳清若這種有經驗十分老道的老帥,可以用他的經驗為他們這些年輕的將帥彌補一些經驗上的不足,這是他可以接受的,畢竟可以踩在過來人肩膀上,能讓他們少走好多彎路。
在宋玨的認知裡麵,邊關的將帥、將士們可能不太需要多大的權力,但需要足夠多的信任,尤其是帝王的信任,他們不希望自己在邊關浴血奮戰的時候,遠在和平的京城的帝王、權貴、重臣們在算計他們,讓他們落得一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這樣的故事在曆史上並不在少數,宋玨不希望自己變成這種帝王,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親人死在自己的手裡,所以,他對待邊關的將士一直都是非常信任的,不管彆人說什麼,也不會收回自己給出去的權力,更不會讓一些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人去指手畫腳。
而寧王殿下卻不管這些,他說話、做事一向都比較肆意妄為,能看得出是從小被寵到大的,按照吳清若和代王爺的說法,說話做事從來不顧人,也不會考慮彆人的心情,更不會考慮這個人什麼身份,想想也是合理,在整個大夏,除了宋玨、代王爺和吳清若,誰也不比寧王殿下的身份更尊貴了。
但有一說一,宋玨必須要承認的一點,寧王殿下之前的很多提議都是很中肯的,雖然態度不太好,說話的語氣也讓他們不舒服,可很多建議都讓他們避免了非常多的錯誤,這一點,宋玨是非常感謝他的。
可是這一次,老實說,平心而論,宋玨並不是很相信寧王殿下,他畢竟沒有接觸過邊關的事情,尤其又是涉及到細作安排的問題,他就覺得渾身特彆的難受,他覺得他的兄弟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才會拿出所謂的帝王之威去壓製寧王殿下,想要迫使寧王殿下知難而退。
但宋玨萬萬沒想到,寧王殿下的態度這麼的剛硬,本來他還想要回嘴,但是被沉茶和薛瑞天一左一右的給摁住了,隻能老老實實的坐下把寧王殿下的話聽完。
可越聽他越覺得膽顫心驚的,越聽越覺得後怕,默默地在心裡想著,如果不是寧王殿下把這麼重要的漏洞給指出來,要是真到了完顏青木和完顏萍聯盟的時候,他們怕是哭都來不及了,不僅不能報仇,還有可能葬送了前幾代人的努力。
一想到事態有可能發展成這個樣子,他瞬間就手腳冰涼,如果不是旁邊的人,他都不一定能坐得住,彆說生氣了,除了慚愧、愧疚之外,就沒有彆的情緒了。
等到寧王殿下說完,宋玨已經緩過來了,他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給寧王殿下行了禮。
“謔!”寧王殿下沒被剛才宋玨的威壓給嚇著,倒是被他這規規矩矩的鞠躬給嚇著了,他眨眨眼睛,很困惑的看著宋玨,“這又是怎麼了?”
“王叔,我要為我剛才的不禮貌以及態度不好、還有我的小心眼向您道歉。”
“這有什麼可道歉的?”寧王殿下擺擺手,輕笑了一聲,一點都不在意剛才宋玨的態度,“我知道,你覺得不開心了,是因為你的兄弟受了委屈,你覺得我是個外行人,畢竟我沒有領過兵、打過仗,對這種東西沒有經驗,在胡說八道,是不是?”看到宋玨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他輕笑了一聲,“我確實不打仗,也不領兵,但是陰謀詭計,我很擅長,怎麼能杜絕一切可能會發生的隱患,何況,這個計劃已經可以算是戰後的事情了,這可不是領兵的範疇,這是屬於我的領域了,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