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1章 畫中圖37.0(1 / 2)

嘉平關紀事 浩燁樂 6174 字 2個月前

“你說的不對。”蔣二爺看了一眼岐伯,朝著他擺擺手,“屈二的那位夫人可不是什麼可憐又無辜的女孩,可能整個清遠伯府,除了老夫人之外,都沒人知道她的來曆。”

“那我就不知道了,沒人跟我說過。”岐伯看著蔣二爺,“你知道,你就說說。”

“她確實是青樓女子,但並不是簡單的青樓女子,是從教坊司出來的。”

“官宦人家之後?”看到蔣二爺點頭,岐伯想了想,“教坊司雖然有不少官宦人家之後,但也有不少原本就是樂籍出身的男孩,女孩,你怎麼就確定她就是官宦之後?”

“因為她姓古。”蔣二爺看了看岐伯,又看了看沈昊林和薛瑞天,“彆人或許不清楚,你倆應該清楚,姓古意味著什麼,是不是?”

“按照年紀來算的話,如果姓古,大概能猜得出來。”

薛瑞天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看了一眼沈昊林,沈昊林朝著他點了點頭。

“到底是誰啊?”岐伯一臉的茫然,再看看其他的人,也沒比自己好多少,“你們能不能說話彆說一半留一半?能不能直接說是誰?”

“我大概知道了。”甄不悔舉起手,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說道,“大夏立國之後,被全家、全族投入教坊司的不多,又姓古,就那麼一個吧!說起來,跟我家王爺多少有點關係。”他看著蔣二爺,“是吧?沒錯吧?”

“對,確實是跟那兩位有關係。”蔣二爺想了想,“但也不算因為他們獲罪,不用太擔心。”

“我知道的,不過就是他曾經跟我們王爺有點聯係,我們王爺幫過他一次而已。”甄不悔看到岐伯要拿東西丟自己,趕緊說道,“誒誒誒,我說,我說,您彆扔。”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屈二的夫人應該是海國公古澤亭的後人,按照年紀來說,應該是孫女一輩。”

“對!”蔣二爺點點頭,“海國公出事的時候,她應該隻有幾個月大,跟隨古家的女眷進入了教坊司。”

“海國公?”岐伯想了想,輕輕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有這麼個人,我去京城後,沒有人提過這個人。既然是國公,那應該要麼祖上有大功於本朝,要麼自己有本事,怎麼就這麼輕易的獲罪?”

“隻能說自作孽不可活。”沈昊林冷笑了一聲,“古澤亭是第三代海國公,本身沒什麼特彆的建樹,但因為祖上的功勳顯赫,才能保住他所謂的榮耀。”

“這麼說吧,沈家……”甄不悔朝著沈昊林的方向做了個手勢,“是實打實的靠著這幾代子弟的戰功為自己應得的國公之位,這是整個大夏百姓認可的,但是海國公不一樣,就是個虛名,在朝堂上都沒有擔任任何的官職。”

“可是,閒散勳貴是怎麼到了抄家滅門的地步?”岐伯還是不太明白,“能到這個地步的,如果不是叛國投敵,如果不是手上沾著人命的話,應該不至於的吧?”

“古澤亭犯的事兒很簡單,但也是罪不容誅的。一般來說,國公這個級彆的勳貴,在西京城郊外和自己的老家都是有宅院和農莊的,農莊會多大,就看賞下來多少,都是按照等級劃分的。”

“我知道了!”岐伯打了個響指,“圈地吧?他是不是為了逃稅,圈了不該圈的地,讓苦主告了禦狀?”

“對!”甄不悔點點頭,“這就是很多年前轟動一時的圈地案,除了海國公之外,還有十幾個勳貴先後被查出來也是非法圈地,還沾惹上了人命,多的有數十條,少的有十幾條。但那些勳貴並沒有海國公這麼嚴重,海國公甚至為了毀滅罪證,指使惡仆燒了三個村子,和十幾畝上好的農田,製造了巨大的慘劇。就算當地官衙想要為之遮掩一二,也是遮掩不了的。這一驚天巨案牽扯了數百人,最終,海國公府被抄家,主謀和從犯斬首,其他男丁十歲以上發配西南,十歲以下隨著女眷入教坊司。”

“當時負責主審這個案子的,是白爺爺,就是小白子的祖父。”薛瑞天輕輕歎了口氣,“白爺爺當年是大理寺卿,奉皇命調查主審這個案子。因為這個案子,白爺爺當年真的遇到了很多的麻煩,海國公一開始是想要收買白爺爺的,但是白爺爺不吃他那一套,也不愛跟他周旋,聽到他上門,就直接回絕了。來了這麼三兩次,海國公被拒絕得大為光火,惱羞成怒了,就直接派自己養的殺手去刺殺白爺爺。但白爺爺是當兵的出身,跟我家、沈家、夏家的關係都好,幾家也都猜到了會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兒,就派了家裡的護衛去保護白爺爺。針對白爺爺的刺殺,最頻繁的時候,一天有個十幾次,甚至有幾次還被他們得手了,幸好身邊的護衛反應及時,白爺爺隻是受了小傷,沒有什麼大礙。”

“海國公這麼猖狂?”岐伯微微一皺眉,“沒有任何的功績,還如此的無視法度?”

“因為是國公,級彆在我們之上,自然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的。”沈茶輕輕歎了口氣,“那個時候,沈家還不是鎮國公,夏家和薛家還不是皇親,古澤亭怎麼可能把我們這種小魚小蝦放在眼裡,是不是?能收買就收買,不能收買的就直接做掉,根本用不著費心的。”

“可惜他踢到鐵板了,是不是?”

“對!”薛瑞天點點頭,“後來白爺爺找了鷹王殿下去借了幾個高手,把來暗殺的刺客都抓了。之前來刺殺的也抓了幾個,但是他們都服毒了,根本找不到跟海國公有關的證據。但鷹王殿下的人精通此道,他們出手,就留下了活口,直接坐實了海國公的罪行。”

“明白了!”岐伯點點頭,“所以,老伯夫人認出來屈二的夫人其實是古家的後人,所以對她還是有點警惕的,對吧?”

“警惕不至於,但提防總是沒錯的。”

“可她為什麼給屈二夫人用那樣猛烈的湯藥?”岐伯看向沈茶,問道,“你們當年看那場熱鬨的時候,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