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分到周伊林時，女孩擺擺手：“我……我有點想吐。”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聽到她這麼說，秦秋也緊張起來，輕輕拍著周伊林的後背讓她順氣，又問她需不需要請假去醫院。
“不、不用……我
是緊張。
周伊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所有蛇組練習生中，她的舞台經驗可謂最為豐富，不僅小時候在華國參加過不少比賽，來到StarM之後更是直接進入了Rookies計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露天公演。
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緊張的。
尤其是在“發覺到自己也擁有梅乾後，周伊林以為自己已經拋棄了不安恐懼之類的負麵情緒，卻沒想到，當這一刻到來時，自己潛意識裡，還是害怕的。
知道對方不是身體上的困擾，秦秋也放鬆下來，重新靠回椅背：“緊張是很正常的情緒，沒必要不好意思啊。
“會緊張，不是因為你脆弱，隻是因為你太重視。
“但我們已經做得很好了。秦秋微微提高聲音，讓休息室內所有蛇組練習生都能聽到，“我們已經展現出了最好的水平，就不要再有遺憾。還記得我們考前對自己的鼓勵嗎？
秦秋伸出右手：“我們是第一。
一秒的沉默後，內詠繪裡將手搭了上來：“我們是第一。
然後，金炆庭、柳智瑉、抹乾眼淚的周伊林、蛇組的其他練習生們也紛紛搭上手：“我們——是！第！一！
女孩們的聲音穿透力太強，隔著牆壁都衝入考核室中。
正準備考核兔組的考核官們都不由得側了側頭望向休息室的方向，就連李修滿代表也輕笑了一聲：“年輕人真有乾勁哦。
那語調不像是公司大boss對底層員工的調笑，反倒像是親昵的長輩對家族中小輩們的鼓勵。
兔組：……
那群鱗片動物在發什麼顛呢？
還是說之前考核官們對她們說了什麼才讓她們篤定自己是第一？
正所謂心中有雜念，拔刀自然鈍。
兔組收到的《Blaba》是電子遊戲曲風的編曲，歡快元氣中帶著鬼馬精靈感，如今卻被她們表演得心事重重。
尤其是金率茶，在屬於她的part時過於想突出自己，結果手臂幅度過大，直接和兔組另一位成員肢體相撞，差點造成舞台事故！
此後，她不僅沒有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反而在看到好幾位考核官搖頭在評分表畫了幾道杠後，更是直接繃不住了，當
場哭了出來，哽咽著完成了後續表演。
曲後點評環節，金率茶也是唯一一位沒有收到一句正麵評價的兔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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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了。
雖然結果還沒有公布，但金率茶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出道了。
那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全完了。給導師們送的禮物也全部打了水漂！
這股絕望，在進入休息室、看到秦秋跟沒事兒人似的翹著二郎腿打《血色黎明》時統統變成了仇恨！
金率茶緊緊攥起拳頭，指甲都掐進手心中。
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秦秋手臂上一個不起眼的小小針眼，金率茶偷偷按下手機拍攝鍵。
秦秋，一起死吧！
我沒法出道，你也彆想活！
……
就如同工作人員說的那般，大約一小時後，全部練習生組合都表演完畢。所有人再度被召回考核室。
進門前，秦秋特意落後兩步，湊到周伊林身邊低聲問：“還想吐嗎？”
周伊林原本正咬著唇出神，聽到她的話，小聲笑起來：“想，但必須忍住。要是在李修滿代表麵前吐了，就算我八十歲了都會尷尬到從夢中驚醒的。”
周伊林的語氣像是小貓在控訴，加上她說得非常有畫麵感，惹得秦秋也忍不住笑了一聲。
她握住周伊林的手，認真看向她，語氣溫柔：“緊張了就握緊我，想吐就掐掐我。”
“放心吧，不會讓你八十歲還做噩夢的。”
話音剛落，兩人之間就擠進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是內詠繪裡！
她故意嗅來嗅去，最後目光落在秦秋和周伊林十指緊扣的手上，眼睛一眯：“我就說怎麼聞到了姬情的狗糧味，原來有兩位女嘉賓背著我們偷偷牽手。”
秦秋：“……”
明明沒有做錯事，但不知為何，被內詠繪裡看得有些心虛呢。
正準備把另外一隻手交給內詠繪裡，突然，金炆庭防賊一般擠過來，強行握住她的手：“歐尼，不是說好了嗎？我才是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
秦秋：“……嘶。”
好像是有這麼約定過，但金炆庭的發言怎麼……怪怪的？是自己多心了嗎？
最後，蛇組九位成員都互相牽了起來，仿佛是一條真正連在
一起的長蛇般進入考核室。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修滿代表手中的信封上。
“大家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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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練習生們問好之後，李修滿沒有像往常那般隻是微笑著點頭示意，而是站起身，微微向眾人傾了傾身體。
在前後輩等級嚴苛的南國，李修滿作為kpop圈最有影響力的巨佬，能對練習生們做出這樣的舉動已是不易，許多練習生們頓時紅了眼眶。
或許他的確有表演的成分在其中，但他的行為和話語也是對女孩們好幾年青春的一種肯定。
“KPOP文化從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發展至今，南國已經湧現出各種風格迥異、實力強勁的組合。在你們身上，我同樣看到了巨星的潛質。無論你們是否能在今天出道，我相信，你們都會成為耀眼的星星。
李修滿微笑著鼓勵著麵前的數十名女孩，隨後，拆開信封，抽出五張卡片：“第一位出道成員：秦秋。
沒有一秒鐘猶豫，也沒有給眾人反應的時間，李修滿直接念出了秦秋的名字。
語氣裡甚至都沒有帶著激動和雀躍。
就好像這是早已被眾多科學家證明的宇宙定律，根本無需任何懷疑便能直接脫口而出！
練習生中也沒有人驚訝，更沒有人表達不滿。
秦秋出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李修滿代表沒有喊出秦秋的名字才是震撼新聞好嗎？！
甚至就連秦秋自己，也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她隻是閉上雙眼，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眼前的黑暗中，蟄伏著數頭怪獸，它們有的叫貧窮，有的叫疾病，嘶吼著想要將她狠狠撕碎，可當她睜開眼——
眼前是光。
身邊是緊握著她的手的夥伴。
那一把差點被她送去二手市場的金鑰匙，終於還是為她打開了通往未來的大門。
“謝謝。
秦秋深深鞠了一躬，整個人都折疊成九十度，許久才起身接過屬於自己的卡片。
“嗯。秦秋啊，加油，我可是對你抱有很大期待的。李修滿點點頭，認真地看了秦秋一眼，才重新看向信封。
“第二位，這次李修滿開始玩懸念了，“她老練沉穩的台風征服了所有評審，就連我也找不到
這位練習生作為愛豆技巧上的短板。雖然外貌並非是南國大眾喜歡淡顏，但我相信，她的魅力足以對觀眾快要固化的審美來一次最猛烈的衝擊。”
李修滿的眼神固定在蛇係美人柳智瑉的臉上，後者則是不可置信地深吸一口氣。
“柳智瑉練習生，恭喜你出道。”
柳智瑉的吸氣聲更重了，她還無意識地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才深深鞠躬，拿到自己的出道證明。
“第三位……她或許不是一位全能型愛豆，但她的rap技巧卻能讓人忽略她在其他方麵的欠缺。評審們一致認為這位練習生會在未來創造出無限可能，多加培養，能直接從rap擔進化成南國最優秀的女rapper之一。”
“內詠繪裡練習生，出道了也要加油啊。”
李修滿念的是內詠繪裡名字的日文發音，因為發音的特殊性，內詠繪裡幾乎在聽到前兩個字的瞬間，就跳起來緊緊抱住了秦秋！
“歐尼，我出道了我出道了！”她哼哼唧唧像是小動物般抱著秦秋哭了許久，才陡然想起這裡是出道成員發布現場，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李修滿一眼，吸吸鼻子，拿了卡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李修滿代表手中的卡片隻剩兩張，室內空氣焦灼得可怕。
秦秋聽到身後沒有被念到名字的練習生們小聲地默念什麼，兩隻手分彆被金炆庭和周伊林握得發疼。
秦秋沒法開口，隻能回握過去，試圖將自己的勇氣和好運傳遞過去。
“第四位，嗯，是位年紀很小的孩子呢。我很欣賞她的自律，以及她對舞台的認真創新。她的光芒是站在任何人身邊都不會被遮蓋的，獨屬於自己的舞台魅力。評審老師們也說，這孩子極具可塑性，能夠消化任何風格。”
“不過呢……”李修滿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話鋒一轉，“聽說這位練習生經常因為容易激動被住在樓下的練習生投訴……金炆庭練習生，答應我，出道後穩重一些好嗎？”
“內！內內內！”金炆庭唰得一下舉起手，像是終於找到主人的流浪修勾，隨後，她又意識到什麼，猛地閉上嘴，眼睛亮閃閃地拿過印有她名字的卡片。
回到秦秋身邊後，她又習慣性地想跺腳，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笑眼彎彎盯著卡片，怎麼都看不夠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