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溫浠(2 / 2)

果不其然,那女生才注意到一樓有人,驚慌失措的略微回神擦了一下眼角,又垂下頭去整理心緒。

腳步在樓梯上停留了有十幾秒鐘,她才重新邁開步子下樓。

“今天的課上完了,我明日早晨九點會準時到。”她的臉色仍舊有些發白,但勉強提著笑,禮貌又局促的點頭示意。

“好的溫小姐,我這就叫車送您回老城區。”

“不用了,我坐地鐵也可以。”

溫浠婉言拒絕,朝他們彎了彎腰,略略加快步子想要離開。

“我弟弟脾氣實在不好,想來溫小姐吃苦了。”

走到門口,一道聲音倏爾從客廳傳來,溫浠捏著說書包帶子慢吞吞的回過頭去。

這話,被主人說的慢條斯理,夾帶著淡淡的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種溫吞和黏糊,叫人不清楚他的意思。

“溫浠…是吧。”顧與妄揚起一抹笑意,“哪個浠?溪流的溪?”

“浠,本意為水名。”女生說著,語氣略略頓住,似乎還沒想到一個更好的解釋釋義的方法。

顧與妄貼著她的話末跟了出來,“噢,三水希,很獨特的名字。”

說這話的時候,顧與妄轉頭看過來,側後方的巨大落地窗的窗簾被微風吹拂起,耀眼的陽光格外眷顧他,原本發黑的發絲被光線鋪撒,幽幽然的墨綠色更襯的他麵容白皙,眉眼狹長帶笑,鼻梁高挺在鼻翼一側落下一小片陰影,唇角翹著如玫如酒。

他叫人想起上世紀最最奢靡華貴的歐洲貴族男子,一顰一笑皆有彆樣的風情和魅力。

比弟弟顧與聲更加豐滿美麗雄雌莫辨,偏偏說話優雅動聽。

溫浠在他不遠處立著,兩人之間落下窗簾的影子,如同天然的壁壘將二人隔開。

“聽起來,好像是一條……”顧與妄的視線緩慢地停留在溫浠身上,“水很多的溪流。”

一旁的女傭猛地紅透了臉。

而溫浠麵露茫然,“嗯?”

·

儘管溫浠已經拒絕,但顧家的管家還是派遣了司機送她,最終在溫浠的推辭之下,答應送她到地鐵站。

溫浠在地鐵站的洗手間換下了這身衣服,重新把白色的連衣裙穿上,發飾取下,將頭發重新打理過。脫下的衣服仔細的疊好放進書包裡。

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從包包裡取出一些卸妝濕巾仔仔細細的擦臉。

——她是化了妝的。

那兄弟倆是個該死的輕佻之輩,也完全看不出她化妝了。

畫過妝的她無疑是漂亮的,可恨顧與聲那個毛都沒長齊的人罵她是醜女。

幼稚,有錢人的樂子就這麼單薄且幼稚,想看她破防生氣?

那必不可能。

卸妝完畢,連口紅的顏色也不忘記,潔麵過後擦臉,溫浠隻塗了一層潤唇膏。

顧與聲這性子,難怪在他所屬的小說裡,他的女主角會放棄他遠走高飛,讓他隻能在讀了大學之後找替身慰藉相思之苦…最後又栽在那個替身身上。

嘖嘖,怎麼說?

真愛就是真愛,替身就是替身,自己都不能擺正這幾個位置,蠢出升天,被女人玩弄於鼓掌也不奇怪。

顧與妄也不是什麼好鳥,兄弟倆小時候搶同一個玩具,後來搶老師的注意力、爭最好的馬匹,上到資源權利要爭搶,下到一件衣服也要搶奪。

顧與聲要不是說那句‘這是媽媽給我的’,顧與妄或許都不會對溫浠有什麼特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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