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寧淡淡的環視一眼四周,神色自如,算是回應了眾人的竊竊私語。
她起身垂著眼瞼,衝主位上的人淺淺行了一禮,道
“臣婦今日的確是備了一份大禮,卻並未和程大小姐有過什麼寒暄,今日前來赴宴,路上隻遇到一條惡犬,其餘的什麼都沒遇到。”
秀兒和成季都忍不住撲哧一笑,座下也隱隱傳出一陣陣幸災樂禍的嗤笑。
昭帝記得這位沈家嫡女,曾在滿朝文武麵前自請入宮為妃,他看在沈大將軍的麵子上,不願同這小女子計較。
實際上內心對此女厭惡至極,因而不願給一個眼神,對兩個小女子紛紛展示嘴上功夫的事也視若無睹。
程嬌月漲紅了臉,氣道“你!”
長公主暗道這平陽侯夫人真是好一張利嘴,見那程嬌月還不肯罷休,立即高聲打斷道
“本宮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禮物了,那麼就請平陽侯夫人快些呈上來吧。”
“是。”
君晚寧吩咐秀兒將裝著賀禮的盒子送了上去。
長公主打開盒子,從裡麵拿出一隻精致的雲紋金鎖墜子。
昭後一聲嗤笑“原來就是隻金鎖墜子,本宮還以為是什麼大禮呢。”
在前人送出的那些價值不菲的賀禮麵前,君晚寧這隻金鎖墜子確實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程嬌月更是直接笑了出來,“平陽侯夫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大禮’?”
其他人也覺得好笑,看在平陽侯的麵子上,沒有表現出不屑,心裡也都覺得這份禮實在上不得台麵。
謝辰驍卻不覺得丟了麵子,也不惱,滿腦子都是君晚寧方才當著所有人的麵自稱“臣婦”。
臣婦……
成季又從他家侯爺嘴角看到一絲詭異的淺笑。
整個宴會上,隻有昭帝和長公主的臉色有些奇怪。
長公主身側的赫德郡主突然驚訝道“咦?平陽侯夫人送的金鎖墜子怎麼和皇舅母送給我的金鎖墜子一模一樣?”
昭後一愣,她什麼時候給赫德郡主送過金鎖墜子?
赫德郡主說著便將藏在衣領中的金鎖墜子拿出來,遞給長公主,道“母親,你看。”
長公主將兩個金鎖墜子放在手中對比,亦是驚訝,“是啊,一模一樣。”
翻開金鎖墜子的背麵,佩戴久了有些舊的那隻寫著赫德的“赫”字,嶄新的那隻上麵寫著“宸”字。
赫德郡主驚喜道“母親,有弟弟的名字!”
長公主驚訝地看向君晚寧,輕聲自言自語“是啊。”
眾人都有些看不明白,不過是款式相同的墜子,有何值得驚訝的?
程嬌月沉不住氣,嘴一快就說出來了“不過是一個款式一樣的金鎖墜子,長公主何必如此驚訝?”
長公主解釋道“這隻金鎖墜子是當年皇後娘娘贈與赫德的滿月禮,皇後娘娘親自繪製圖樣,工部巧匠所製。”
君晚寧看著昭後呆愣的神情,越發肯定,此人就是偽裝成她的君晚清。
昭後整個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君晚寧送給赫德的滿月禮,她君晚清又如何能知!
許是心虛作祟,她此時看到君晚寧投過來的眼神,竟覺得那眼神充滿戲謔和嘲諷!
為何?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