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低沉沙啞,與他的身體一樣,帶著滾燙的溫度。即便是隔著衣裳,那股灼熱似乎也能把人灼傷。

他們之間再沒了一點距離。

歲離趴在了晏重霽的胸膛上,臉龐緊挨著他的胸口,手抓著他胳膊,是從未有過的親密,也是一種極度危險的距離。

哪怕是他們關係最好時,歲離也從未與晏重霽靠得這般近過。幼時還好一些,但等她長到凡人女子十五六歲的身量時,不知從何時起,他們之間便保持著距離了。

按理來說,她身上的衣裳乃是昆侖特製,不僅好看,最重要的是還有防禦攻擊功能,應是極為結實的。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晏重霽僅僅隻是隨手扯了一下,竟然就撕破了。

撕裂的地方有點大,她左邊肩膀以下露出了大片的雪白。

“……站起來。”

見歲離沒動,晏重霽停頓了一會兒,又說了一次。

呼吸交織間,歲離隱約聽見了一聲急促的喘息,隻那聲息消失的太快了,歲離沒有真正的撲捉到。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像是有些茫然。事實上,歲離此刻確實有點迷茫。

歲離也想起來,可她發現,自己竟然又動不了了。這般尷尬的距離,如此看去,就像是她故意趴在晏重霽身上不願離開一般。

“歲離,你想乾什麼?”

她想要說話,結果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像一個木偶就這樣靠在男人身上。即便是最艱難的時候,歲離也從未這般憋屈過。

什麼叫她想要乾什麼?

分明是這個狗屁幻境到底想要做什麼!

若不是此刻說不了話,歲離都忍不住想要罵臟話了。

下一刻,她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

是晏重霽。

他兩隻熾熱的大手捏住了她的肩膀,應是見她不動,所以他索性自己動手要把她推開了。

思及此,歲離稍稍鬆了口氣。

她方才見晏重霽也不動,被以為他與她一樣,都被這幻境控製住不能動作。如今見他還能動,她倒是放了心。

隻是正這般想著,握著她左邊肩膀上的手忽然加了幾分力。

歲離微微皺了皺眉。

雖然她動不了、說不了話,但是身體的感覺還在,肩膀處生了一點疼意。

怎麼了?

她趴在晏重霽胸前,目光所及隻有他的胸膛,看不到上麵的場景,自然也看不到晏重霽的表情。

大師兄怎麼不動了?

咚咚咚——

耳邊傳來了奇怪的聲音,仿佛像是心跳激烈跳動的聲音……

隻是歲離還未來得及深思,眼前又是一花,待她反應過來時,眼前竟是又換了一個地方。

正是她練劍的地方。

空中隱約還殘留著一絲絲食物的香氣,提醒著她剛才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她與二師兄在這裡吃了不少東西。

烤製的靈雞腿的味道尤為霸道。

因著晏重霽隻給了她半個時辰,所以歲離吃得挺快,滄珩也沒有留多久,待歲離吃完後,他便離開了。

此時,這裡隻剩下歲離一人。

她仰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半個時辰早已過了,但晏重霽還沒有來。

他是個極為嚴謹守時的人。說多久便是多久,從未有過遲到的情況。歲離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等待中,她不由又想到了方才發生的事情。

她嘗試了一下,此刻她身體是完全自由的,不但如此,她也能自由使用仙法,沒有任何限製。

很奇怪。

剛才在晏重霽的房間裡,她分明感受到了一種禁錮。即便她有一段時間能動,那股禁錮之感依然沒有消失。

現在完全沒有了。

為什麼?

歲離又多等了一刻鐘,晏重霽依然沒有來。她抬頭看了看天色,沒再等下去,思索了片刻,收起劍直接朝晏重霽居住的院子走去。

“小師姐。”

在外院負責打掃的童子看到她,立刻笑著向她打招呼,“您來找大師兄嗎?大師兄在屋裡。”

她經常來晏重霽這裡,所以童子甚至都沒有去通報,便讓歲離進去了。昆侖山這麼多人,唯有歲離在這裡有這份特權。

其實最開始,她來也是需要通報的。直到得到晏重霽的同意,她才能進去。可是歲離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小師妹,她也沒什麼耐心,也為了體現自己的特殊,便大著膽子直接闖了進去。

自然是被晏重霽訓斥了一番。

不過自那之後,歲離再來這裡,便再也不用通報了。

歲離向童子點了點,徑直朝晏重霽的房間而去。到了主院,她本來是想要出聲的,可想到之前遇到的情況,歲離想了想又閉上了嘴,並隱匿了聲息。

院中沒有人。

若說昆侖山上七位親傳弟子的居處哪裡最冷清,自然非晏重霽這裡莫屬。他不喜人伺候,也不喜與人打交道,因此這院裡,除了晏重霽與偶爾來打掃清理的小童子,便再沒了其他人。

歲離暢通無阻的到了房門前。

裡麵很安靜,她沒聽到什麼聲音,也沒有感受到裡麵的氣息——大師兄不在屋裡嗎?

可方才童子說了他在。

“大師兄,你在嗎?”

屋裡沒有人回應她。

歲離在門前頓了頓,還是推開了門,她必須得弄清楚具體情況。然而沒想到,她剛走進去,身後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在乾什麼?”

是晏重霽的聲音。

歲離立時轉身看去,便看到了晏重霽。

他臉色沉肅嚴厲,眸色暗沉,眉目含霜,隱隱透著一股怒意。轉過身的瞬間,一股若有若無的水汽也朝她撲麵而來。

“大師兄,你方才去沐浴了?”歲離的目光落在了男人尚有些濕潤的發尾,微微有些疑惑。

以他們的修為,當然會使用清潔術。不過晏重霽喜潔,大多數時候他更喜歡沐浴。

隻是他平日裡最重禮數儀容,是絕不會用這幅模樣出現在人前的。發尾濕潤,身上還有淡淡的水汽……實在不符合他平常行事。

“嗯。”

晏重霽淡淡應了一聲,“你找我有事?”

“你說半個時辰後來檢查,我見你一直沒來,有點擔心,所以便直接過來了。”歲離麵上沒有露出絲毫破綻,笑道,“你怎麼突然沐浴了?”

她仿佛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晏重霽看了她一眼,目光似乎在她豐潤緋紅的唇瓣上停頓了片刻,冷淡的回道:“看來功課還不夠多,你倒有不少心思關心其他無用之事。”

歲離眸光閃了閃。

她忽然朝晏重霽走了幾步,像是要靠近他。若是平常,晏重霽不會有任何反應,隻會安靜地看著她。

此刻,麵前的男人卻忽地朝後退了退。

即便那絲後退非常細微,他也及時止住了,但歲離一直全神關注他,自然立刻察覺到了這一絲異樣。

“大師兄,昨日你教我的那套劍法我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問問你。”歲離心中一動,仿佛沒有察覺到不對,自然朝晏重霽靠近。

一步一步又一步……眼見著兩人之間便隻有咫尺時,晏重霽忽然抬步越過了她,朝房間走。

“今日太晚,有什麼問題明日一起來問我。”晏重霽徑直進了房間,沒有回頭看歲離,聲音聽似平淡,“明日卯時到劍堂。”

話音未落,他已經徹底進了房間。

剛踏進房門,他袖袍輕輕一甩,房門便自動關上了,發出了一聲有些重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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