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龍端月,莫非是她動了什麼手腳,所以才導致晏重霽這般變化?
謎團有些多,歲離暫時無法全部解開。
她看了看天色,沒再繼續思索下去,立刻收拾了一下,打開門朝劍堂走去。劍堂很大,一路上,歲離遇到了不少人,待到她到時,距離卯時已過了一刻鐘。
晏重霽還未到。
與昨日一樣,他又沒有音訊的遲到了。
這非常的不合常理。
不過這一次,歲離沒有主動去找晏重霽,而是留在了劍堂等待。剛才經曆的一切,讓她心中警惕更甚,或許昨天她已經打草驚蛇了。
既然如此,那暫時最好以靜製動。
“阿離,你也來劍堂了?”正這時,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是大師兄讓你來的?”
“一師兄。”
歲離回頭,看到來人,立時喚了一聲,回道,“對,大師兄讓我今日卯時來劍堂,他要檢查我的劍法。”
“卯時已過……”滄珩頓了頓,才道,“今日,他怕是不能來了。”
“為何?”歲離問。
滄珩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目光似有些擔憂。沉默片刻,他才笑著道:“他不是要檢查你的劍法嗎?來來來,一師兄先幫你看看,免得你家大師兄待會兒挑刺。”
晏重霽天賦極高,要求自然也高。因著歲離天賦也極好,所以他對她的要求更高。
平時歲離或許會放肆,可在修煉上,她從未有過半分懈怠。
她也不想讓晏重霽失望。
所以曾經的她私下裡其實狠下了一番功夫,滄珩便是她的幫手之一。
聞言,歲離看了看滄珩,卻見他目光微微有些躲閃。她心中一頓,卻沒有繼續再問,而是從善如流道:“那就謝謝一師兄了。”
聽到這話,滄珩才笑了起來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客氣了?行了,開始吧。”
*
屋子裡,白衣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晏重霽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臉色微微有些發沉。想到剛才做的那個夢,他抿了抿唇,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房間角落裡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正是昨夜他從廚房拿走的靈雞,隻可惜,不過一夜,它已經變成了一團焦炭。屋裡甚至還隱隱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聞到這股味道,晏重霽的臉色更難看了一些。
他自詡天才,昨晚卻連一隻靈雞都未搞定。
甚至……
已經不止一次了,他為何會做這種夢?
“大師兄,聖人召您過去,似有急事,讓您趕快過去。”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童子的聲音,打斷了晏重霽的思緒。
他回過神來翻身下了床,打開門,淡聲應道:“好。”說到這兒,看向天空,眉頭皺了皺。
須臾,他抬步朝前走。
“咦,大師兄您去哪兒?”童子疑惑,“聖人沒有去劍堂,在主峰等您。”
“我會儘快過去。”
沒等童子再說,晏重霽已經飛身離開了,正是劍堂的方向。
*
晏重霽到時,歲離剛好練完了一套劍法。她其實很久沒有舞劍了,所以雖然劍法深刻在她的腦海中,但到底沒了曾經的流暢。
歲離不想被晏重霽察覺,便多練了幾次。
她額頭滲出了薄汗,雪白的臉蛋染上了淡紅,顯得越發如凝脂玉露般剔透。
“行了行了,已經極好了。”見她收了劍,滄珩便走了上去,拿出手帕便要給她擦汗。
倒不是他故意這般做,而是歲離練得比較久,連手上都是汗了。
青年俊秀如玉,少女絕豔俏麗,站在一起比畫還美。
卻刺眼。
“你們在乾什麼?!”
隻是滄珩剛走近,還未碰到歲離,手腕便被一股力攔住了。
歲離與滄珩一起轉頭看去,看到了冷著臉朝他們走來的晏重霽。
“大師兄,你怎麼來這裡了?”見到是他,滄珩有些驚訝,“你不是應該去主峰了嗎?”
“這是劍堂,我為何不能來?”晏重霽的語氣帶著寒意,看著滄珩的目光像是染了冰霜,話語猶如藏了劍鋒。
不等滄珩回答,他已然大步走了過來,伸手抓住了歲離的手,拉開了她與滄珩之間的距離。
他的力道微微有些大,歲離猝不及防之下,後退了好幾步。
“大師兄,你誤……”
“男女授受不親,歲離不知,滄珩你也不知嗎?”
隻是歲離話未說完,晏重霽已然開口打斷了她,於他來說,這是極其失禮的行為。
可他做了,甚至毫不猶豫,身上隱隱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怒意。
他眉心緊蹙,眸光寒涼。
“男女授受不親?”滄珩的視線在兩人交織的手上頓了片刻,須臾,忽然笑道,“這話,應該是我對大師兄說吧。”
卻是沒有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
“你什麼意思?”
兩人身量相當,相對而立時竟隱隱有股劍弩拔張之意。
晏重霽氣勢強大,滄珩也不差,皆是分毫未讓。
“歲離還小,我是她的師兄,沒有相好之人,也未定親,自然還不到議男女之彆的時候。”相比晏重霽的冷硬,滄珩臉上依然帶著溫潤的淺笑,說到此他頓了頓,須臾,才不疾不徐地道,“不過,我不用,但大師兄卻不能。畢竟——”
“你已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未婚妻三個字,他說的漫不經心,溫和如初,然而此刻猶如驚雷轟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