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 / 2)

很多時候,一個問題無法得到解決的原因在於大家壓根沒有察覺到它是一個問題,大家認為這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不明白為什麼過了這麼年,你仍會當年的事耿耿於懷不肯放過自己。

她記得,似乎在一個離春天還杳無音訊的冬日裡,有人隔著網絡,給她分享過一本心理治療書中的一些片段,裡麵有一句話,她印象深刻——有時候你所認為的‘問題行為’,其實都是過去的你為了在受創環境下求生存而發展出的‘生存機製’。

“你害怕被孤立所以融入集體,害怕被當作弱小,所以故做強大。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生存本身難道有錯嗎?”

她把這句話說給陳紓麥聽,陳紓麥聽到的第一反應就是:“難怪你瞧不上我們班的那些傻缺,與你的筆友相比,他們就像是退行了二十年尚未發育的細胞。”

“?”

“你那筆友多大啊?怎麼認識的?知道他在哪個城市不?你們因為什麼斷聯啊?”

陳紓麥追著她問。

林沚寧看著思維跳躍的陳紓麥,眼皮一動,她開始反思自己——她就多餘安慰她。

“寧寧,你說說嘛。”

林沚寧是個分享欲極低的人,也不喜歡侃侃而談自己的過去。一方麵是她不喜歡反複揭傷疤,也深信向彆人分享閃回的感受除了招致對方厭煩之外彆無他獲,另一方麵在於她完全是個死要麵子的人,就算拿著把古他娜魔動槍杵她腦袋上,她也隻是眨眨眼,滿嘴不難過、不喜歡、無所謂、還可以、我挺好。

所以陳紓麥想從她嘴裡套話,還是欠些火候。

林沚寧拉開椅子,盯著玻璃高處,活動了一下肩膀。

不動還好,一動才覺得肩膀那兒已經隱隱泛出些痛來。

陳紓麥也不是個窮根問底的人,看見林沚寧捂著肩膀,話題不自覺地偏向她:“要不要去醫務室看一下?”

她還沒這麼嬌氣,肩膀雖然疼,也不至於到看校醫的地步。

“那你彆動了。一會兒我來擦。”

“沒事。”林沚寧笑著說:“再不擦就來不及了。”

班級的大掃除已經臨近尾聲,後麵還有其他安排,她是個彆人不給自己找麻煩,她也絕對不給對方添麻煩的人。

陳紓麥看了一眼藏汙納垢的玻璃框,這高度對她來說,也有一定的難度,她提議道:“要不搬條凳子吧。”

林沚寧掃了一圈,將視線鎖定在離她最近的那把椅子上。她和程遂坐第一行,程遂位置靠牆,她坐外側。倒不是她不肯用自己的椅子,隻是按照目前的座位情況來看,她得先把程遂的座椅搬出去,再把自己的椅子挪進來,這樣大費周章一場,以她目前手臂的狀態來說不容樂觀。

就在她站定遲疑的時候,一雙指骨分明的手橫伸了過來。這雙手骨骼勻稱,覆在皮膚下的血管凸起明顯。

林沚寧無端想起蘇打水起蓋的前一秒,所有氣泡都往上頂,介於沉寂與爆裂之間,蓄勢待發地彙在瓶蓋口。

這一秒,期待值被拉到了頂峰,林沚寧好奇這雙手的主人,扭頭去看。

斜後方,程遂拎著從她手裡抽走的抹布,像是抓個現行一樣,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

還沒等她解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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