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簡單地交涉了幾句,聽他們說話的口吻,似乎是盯這事很久了。
“那行。”片警扣住人,看著程遂手裡拎著的袋子,看樣子也是剛外出回來,他不確定地問了句:“有空走一趟嗎?”
“嗯。我放下東西。”
他掏鑰匙開門,林沚寧給他讓位。
片警拷完廣告男,這才有多餘的精力跟林沚寧溝通。他們看她年輕漂亮,以為她是同廣告男做買賣的,衝她努了努嘴:“跟他一夥的?”
沒等她出聲,程遂就在屋內替她回答:“跟我一夥的。”
細長的廊道裡傳來塑料袋摩擦的聲音,他順手把東西手裡的東西放在門邊櫃上。
“你跟他一夥的?”片警再次向林沚寧確認。
林沚寧心說也不算吧,隻是碰巧遇到,但是為了避免橫生枝節,她還是默認了。
“那你方便配合一下我們工作嗎?多一個人,問得也能清楚些。”
林沚寧:“應該的。”
一路上,廣告男沒有放過任何狡辯的機會,警察什麼情況沒見過,任由他一個人唱獨角戲,時而有令人發笑的地方,他們才一唱一和還句腔。
程遂和林沚寧並排走在後邊,五人成行,陣仗有些大,惹來不少注目。
林沚寧安靜地聽著他們談話,從談話中得知,這次行動並非偶然,是程遂在十五分鐘前報了警,又恰巧這段時間,上頭嚴打此事,文件通知落實下來了,他們也不能敷衍了事。
“今天還算順利,多虧你電話來得及時,又想方設法拖了點時間,我們這才把人逮住。”
程遂說今天是報道第一天,學校不查電子設備,所以趕巧帶了手機,換作平日,可能也沒這麼得手。
警車內,片警又問了幾句情況,後來做筆錄的時候,警察誇他做事當機立斷,他也不攬功,說是林沚寧有功在先。
大概過了一小時,所有流程都結束了,二人在大廳碰麵。
接待他們的警察看他們都是學生,放心不下,陪著把人送出去,往外走的時候,多嘴問他:“你倆是們什麼關係?同學嗎?”
林沚寧說:“他是我媽媽的租客。”
“就這樣?”他看向程遂。
程遂似乎在回什麼消息,頭也沒抬,不甚在意地接了一句:“還是同桌。”
“哦,那你這個同桌膽子也是大。當時就她一個人也敢跟人對峙。萬一對方比她強勢怎麼辦。”
跟他告狀乾嘛?兩人非親非故的,
林沚寧哪裡不知道這事危險,她本身也不是愛管閒事蒙頭衝的二愣子。隻不過她在看到小廣告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的初中同桌,如果不是黑心取卵手術,她應該可以讀完整個初中。
那時候,她和她同桌的關係已經大不如從前,但是乍一聽噩耗,還是沒由來地覺得惋惜。
因此,當她看到牆上小廣告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必須得做些什麼,才能勉強把自己從不完美的遺憾中拉起來。
“我下次會注意。”
警察見她處變不驚,眼裡絲毫沒有怯意,不吝誇讚道:“仍舊謝謝你的果敢。”
走到外邊,太陽已經斂起鋒芒,一陣又一陣的風,吹散了熏蒸的暑氣,腳下的瀝青路也沒這麼燙了。
整個城市都像籠罩在柔光鏡下,將那些銳利的、暴烈的統統被格擋在外。
程遂說送到這兒就好了,片警堅持要把他們送到人行道上。
遊川巷和文中同屬於一個轄區,隔著一條馬路,對麵是一些文具店,左斜方就是文中的東南門。
高一的學生基本都走了,現在偶爾老師開車出來。
程遂和林沚寧站在路緣石邊沿等紅綠燈,片警站在一旁陪他們,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