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當萬死以赴!
“你叫什麼名字?”花汐啞著聲,拚命不讓自己的眼淚滾下來。
他行禮,“吾名蕭炎,家中有妻母,膝下剛有一子誕下,因此,並無任何遺願和後顧之憂,自願領兵守城。”
帳中一片靜默。
花汐卻突然燦然一笑,一字一句堅定道,“若是這場戰爭後我還有命在,你的妻母和兒女,便由我親自照顧......”
蕭炎斂眸,抱拳應下。
黑騎軍,封袀手下的兵果真是隨了他,硬氣又熱血。
蕭炎轉身出了營帳,沒有回頭。
他的兄弟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知道這一去便可能是永彆。
“嘿!兄弟!上次你那個鬆花餅是我偷吃的!”
突然有人朝著蕭炎的背影故作輕鬆的大聲吼了一句。
整個營帳突然安靜,蕭炎的腳步頓住。
他一句話沒說,靜默了良久,背影沉重。
隨後,他緩緩地,卻略帶囂張的伸手,朝後比了個中指,卻依舊沒回頭,大步離開。
那個發聲的將領見了,笑罵一聲,“你這個臭小子!”
然後蕭炎的背影消失在營帳前。
那個還惦記著要告訴蕭炎鬆花餅是被他吃了的將領,笑著笑著,卻已經是不知為何淚流滿麵。
“等你回來喝酒啊,蕭兄。”他自己低聲,喃喃對自己道了一句。
最終兵馬分布和領兵將領都已經敲定,剩下的便是等待真正的大戰到來。
花汐最終坐鎮兵馬分布最少的那一方,以備不時之需。
第三日,天還沒有完全亮,冉軒開始了第三輪進攻。
花汐又是一夜未眠,她正在營帳裡畫著一張又一張的陣法圖,愁眉不展。
戰爭號角吹響的措不及防,小姑娘倏地站起來時差點兒穩不住身子又要跌回去,幸是被一旁的邊城主扶了一把。
邊城主擔憂的望著她,“姑娘,您已經好幾日沒休息了......”但他卻沒辦法和她說現在好好休息,因為號角已經吹響,隻有眼前這位弱不禁風的姑娘才能給花苑城一線生機。
邊城主不止一次的唾棄自己這麼個大男人竟然還比不上這麼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
花汐擺擺手,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我沒事兒,走吧,去前線。”
當她再一次登上城牆時,看著遠處那鋪天蓋地的兵馬,突然怔怔說不出話。
賭錯了。
冉軒的兵馬大多集中在西麵來了,而昨日探子來報時卻說的是東麵。
聲東擊西之計。
花汐閉了閉眼,若西麵這一麵守不住,到時東南兩麵將士腹背受敵,便更是亡城的災難。
戰吧,彆無選擇。
邊城主看到這陣仗,一時也明白了西麵他們如今的處境。
他心裡說不慌是假的,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小姑娘身上時,看著她不顯露情緒的小臉,竟也緩緩安定下來。
花汐深吸一口氣,迎著冉軒的雄兵悍馬,高聲下令,“開城門,擺陣法,迎戰!”
戰鼓敲響,軍旗飄揚。
她這一邊留下的是兩萬黑騎軍。
近百萬強敵,幾十倍有餘的敵軍,這全軍兩萬人上上下下卻無一人露出哪怕絲毫膽怯。
玄色的鐵甲淩厲冷冽,黑騎軍士兵目光凶悍,如同叢林之中高高在上的狼王,帶著永不服輸的拚勁和熱血!